我抵达了空置的病房,把病人搁到病床上,谢绝了想要帮忙的下属,人手不够,每个人的工作量都是负荷的。
护理也许可以找普通人,一部分护士应当也一样,木叶现在医忍人数太少了,只能靠普通人解决燃眉之急,但是普通人能承担这份工作吗,就算是木叶的居民也不容易吧……而且安全问题还需要保证,得防备混进木叶的间谍。
明天就给泉奈哥打报告。
“宇智波……”
病床上响起的微弱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静,我低头看去,现千手十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双眼。
他定定地看着我,清晰地报出了真纪的名字:“宇智波……宇智波真纪。”
果然认出来了。
我用指甲掐了掐掌心:“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你的伤势已经没有危险了,只要休养几个月就能够治愈,不用担心。”
千手十郎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有些扭曲的表情:“你救了我……怎么是你……宇智波真纪!”
“这种话以后请不要再说了。”我打断他,指了指手臂上的护额,“你是木叶的忍者,我救治或者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千手十郎的视线在碰到木叶标志时立刻弹开,像是被烫伤了一般,他用手肘撑着病床,一副想要爬起来的样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我走过去一把按住了他,“请不要乱动,你的手术刚结束。”
然而我的制止并没有让千手十郎安静下来,他看起来更激动了,要不是手术刚结束,他大概会做出更加过激的行为。
他挣扎道:“你当然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你杀了我的哥哥,那是我最后一个亲人,呵,你肯定也不记得他了,我的哥哥千手和也死在十七岁,他、我——”
我轻轻道:“我记得……”
也许是我的声音太轻,又或者是千手十郎的情绪不够稳定,他仍然在语无伦次:“你是宇智波的公主,你当然不会记得,可我做梦都想要杀死你,我从十岁起就记住了你的名字,你——”
插一句,我最近在用的小说app,安卓苹果手机都支持!
在千手十郎快要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时,我一把按住了他的额头,把他的头颅牢牢固定在枕头上,随后我直视着他的双眼道,清晰地道:“你听好了——我记得。”
这个回答出乎了千手十郎的意料:“什么?”
“在我十一岁那年,我在战场上杀死了第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是千手和也。”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一些,“那个时候千手扉间在追杀我,而我也听到了你的族人在喊他的名字。”
“你……记得他。”千手十郎停止了挣扎,他直愣愣地看着我,“你也记得……”
总算是安静了,于是我松开了手:“是,坚守在结界外,临死也不愿退避,令人尊敬。”
千手十郎颓然地倒在病床上,好像所有的力气都从身体里被抽走了,他甚至连眼眶都红了,只会喃喃重复着“你也记得……”这样的话。
也就在我想要拍拍这小可怜的脑袋时,我的杏给我带回了病房门外的视野。
我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病房外,处理完药物库存归来的杏在门口遇到了不知道听了多少墙角的斑哥。
我:“……”
草,我早该料到斑哥交完任务会来医院,就不应该因为太累而不开真纪的感知。
而宇智波斑也看到了杏,他低头盯着我,我抬头瞅着他,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更令人窒息的是病房里的十郎还在哭,哭得像是个孩子,在这一刻我的后悔抵达了峰值,我怎么就没让杏来扫尾,让真纪去拿药?!
我决定主动打破这僵局,我抬起手打算敲门提醒——别哭了,有人来了。
可就在下一刻,斑哥突然握住了我的手腕,随后他朝我摇了摇头。
我:……
看不出来啊大哥,你对真纪的心路历程这么关心的吗。
这一回真是敲门进病房也不行,干站在门外也不是,简直进退两难,尤其是病房里没有再生对话,除了隐约的哭声外,门外的走廊上一片寂静。
现在应该起一个令双方都不尴尬的问题,要问身体情况吗?斑哥很明显没有受伤,那么眼睛……唉,算了,让我把这个难点留给真纪。
于是我想了想,压低声音,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学校里的孩子们都回家了吗?”
宇智波斑:“……”
虽然斑哥也没料到会被询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给了我回应:“千手扉间把无人接送的孩子都送回去了。”
嘶——恐怖如斯,想必宇智波的孩子们得到了一次难忘的经历。
在短暂的交流结束后,走廊里的气氛再次陷入凝滞,更糟糕的是房间里的哭声也消失了,一片寂静中唯有我和斑哥面面相觑,就在我想要让真纪走出房间主动打破局面时,斑哥却率先松开了手:“不要告诉真纪。”
说罢,他朝我点了点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