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啊啊啊!”我喉咙里出毫无意义的痛苦吼叫,挥出弱小无力的拳头,试图抓住那张正在缓缓收回的巨大手掌。
城市的火光在我的眼中仿佛将世界都烧干净了,但我依然抬起头,看向了海港之外数百米,那尊巨大的身影。
从此,深深的刻进了我的灵魂,和我每一夜的梦境中。
在海的尽头,高达数百米的巨影贴近天际,宽阔的身体,雾霭中仿佛穿着深色的袈裟,双手结印,眼睛于黑夜中仿佛两轮挂在天空的月亮。
那是一只···巨大的菩萨。
“我一定要···杀了你!你是神明也好,魔鬼也罢!我一定要让你知道自己的罪该万死!啊啊啊!”我狰狞,嘶哑的咆哮。
那时候的我很小,但杀意和对某样东西的恨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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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周望景睁开了眼睛,病床旁的白祈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醒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又做噩梦了吗,还是那个梦?”白祈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温水递给周望景,周望景想去接,却现自己的双手都被绷带绑了起来,上面的石膏应该是打了有一阵子了。
周望景艰难的坐起身,低头喝了一口水的同时,看向四周的布置。
毫无疑问,这是一间医院的病房,只不过似乎因为他接触过scpo53比较特殊的原因,这间病房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睡了多久了。”周望景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全身上下都打上了石膏,但除了那难忍的火烧般的痛痒感以外,四肢似乎都可以使唤的动了。
当然,虽然并不感到饿,吊瓶上的数量编号告诉他,自己应该是很久都没吃东西了,都是靠静脉注射维持的身体基本营养和能量。
“十五天,医生说你今天会醒,警局的笔录做完,再打几天营养液和处方药剂就可以出院了。”白祈接过周望景喝完了的瓷器杯,擦干净放回背包里放好。
这家伙平时的时候还有点洁癖,她和周望景的杯子都是随身携带的,没想到现在已经展到连医院的一次性杯子都不愿意碰了。
周望景不由的想起了过去一起住的种种经历,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
“对不起。”周望景忽然对白祈认真的说,有些自责。
他明明那样答应她一定会回到她身边的,但是当时那种情况却差点就人无了。
他想起了女孩儿最后追着他的担架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更甚。
听到男孩儿道歉的白祈一愣,一时间沉默了。
在她的内心,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自己才对,因为是她没有保护好他,让他一个人置身于那样的险境。
“不对,阿望,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最后,她舒展笑容,呲牙笑道:“谢谢你,回到了我的身边。”
女孩儿的笑很好看,真的很好看,以至于周望景晃神了一瞬。
回过神周望景给了自己一巴掌,瞪大眼睛内心尽是不敢置信。
我靠,我他喵,刚才竟然被白祈给撩了?
被这个只会打架!一个能打十个的女杀神给撩了?
我他妈!
“阿望,你怎么了。”白祈见周望景忽然面色僵硬的缩进了被窝里,以为他又有哪里不舒服,担忧的问。
“我没事!你让我静静!”周望景有些残念幻灭的说。
“···嗯,那好吧,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叫我。”女孩儿这么说着,然后就再也没出声音了。
走了?片刻后,见白祈真的不说话了,周望景小心的翻过身。
女孩儿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牵着他的被脚,呼吸均匀,就是眉头不知道为什么,微微锁起。
她睡着了。
周望景呆呆看着这个女孩儿,一旁传来了护士医生的声音。
“很辛苦啊,这孩子。”医生进来换药,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睡着的白祈。“笔录做完。接受调查后,就每天守在这里,好几天我都没看她闭眼了。”
周望景抿了抿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和她牵着被子的手。
他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不睡。
白祈从很久前就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睡觉的时候,要抓着他的手才睡的着,哪怕周望景睡在床下,她睡在床上,这些年也一直都是这样。
不这么做的时候,她就也会做恶梦。
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周望景心里感到一阵愧疚和心疼,于是她拱了拱身子,把额头贴在了女孩儿的手心。
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女孩儿睡着的表情明显松弛了下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