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青这才想起来,摸了摸鼻子解释一句:“哦,忘记跟你们说了,我认了秦夫人为干娘,小婕比我小几个月,便成了义姐妹。”
张氏吃惊:“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与家里知会一声?”
顾大柱难得和张氏同一条战线,附和一句:“就是,和县太爷家结干亲这样大的事情,咋就自己做主了?这不得全家人好好的办个酒席热闹一下,叫县太爷知道咱们家是很重视他们的。”
顾竹青懒得搭理顾大柱。
这渣爹,是想着办酒席好好热闹一番,给自己长脸吧?
秦婕笑得满脸欢颜,挽着张氏的胳膊亲昵的喊:“义母,你就收下吧,不然我就当是义母看不上小婕,不想认小婕这个干女儿。”
一句话说的张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顾大柱倒是没客气,直接走上前接过银票,笑呵呵的露出一口大黄牙:“既然是干女儿的孝敬,那我们得收,不过以后来可就不要带东西了,自家人带什么礼。”
张氏埋怨的看了一眼顾大柱,这就认亲了,不给干女儿礼也就算了还收人家银票?
顾竹青瞧着秦婕举着也怪累的,劝说一句:“娘,收下吧!”
张氏这才不得不硬着头皮收下银票,然后让顾竹青和顾大柱好好招待一下秦婕,她则是进了屋子,翻箱倒柜半天也没找出适合送出去的礼。
她叉着腰站在屋里一脸为难的想了半天,瞧见笸箩框里做好的绣活,走上前挑选了一副绣着双面蝴蝶兰的帕子用红布包好走出屋去。
顾竹青和秦婕坐在桌边,顾大柱去了厨房烧开水准备泡茶。
张氏拿着包好的双面绣帕子走上前递给秦婕。
“那个秦小姐,我、我这也没做准备,第一次上门也没有不回礼的道理,这帕子是我亲手所绣,你若不嫌弃就拿着用吧。”
秦婕一脸欣喜收下红布,当场打开瞧见栩栩如生的蝴蝶兰,而且还是双面绣,忍不住赞叹一句:“好漂亮的帕子,这比我从小到大收到的帕子还要好看,还是双面兰花的帕子!”
顾竹青解释一句:“我娘会做双面绣!”
秦婕双眸亮晶晶的,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的帕子,忽然问道:“义母,以前双面绣的东西难得,但年后青阳县便多了起来,尤其是百户千金过生辰时披着的那件牡丹诱蝶的披风,绣的活灵活现,好似那蝴蝶都要从披风里飞出来,可谓是出尽了风头,不会就是义母所绣吧?”
张氏脸色一红,不好意思道:“应该是的吧……”
她刚接到绣活后不久,紧赶慢赶了一个月做了件牡丹诱蝶的披风,若不是时间不够,人家要的本是一套裙衫。
“义母手可真巧,小婕还有件事情想麻烦义母!”秦婕笑嘻嘻的说。
张氏连连点头,客气道:“说啥麻烦不麻烦的,秦小姐尽管说就是!”
秦婕脸色一板:“义母,你都认我这个干女儿了,怎么还唤我秦小姐,生份了不是,就和姐姐一样唤我小婕就行,如此也显得我们亲厚些!”
张氏极其不自然的喊了一声,毕竟从小到大,她现在接触的身份最高的人就是秦婕,无形之中都有些怕她。
“小、小婕!”
“这就是了!”秦婕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向张氏:“我娘已经再给我物色好人家了,大概年底就能定下来,到时候准备成亲什么的话,还想劳烦义母帮我绣一套嫁衣,当然价钱一定会高于市面上绣娘的价格,义母可愿意?”
张氏赶紧答应:“行啊,这可是好事,至于钱就不用了,就当是义母恭贺你的新婚之礼。”
秦婕摆了摆手:“不不不,这是两回事,义母心意小婕领了,但是钱是一定要收的,不然我可就找别的绣娘了!”
张氏被秦婕的客气搞得都不知道怎么回话,不过心里已经打算到时候绣好了打死不收钱就是。
顾竹青扭头好奇的看着秦婕:“你定亲了?”
秦婕脸颊一红:“算是定了!”
瞧着秦婕一副小女儿的娇羞样,顾竹青好奇的心痒痒。
“说来听听,还未曾见过你为哪个男子这般过呢!”
秦婕解释:“现在两家还在接触商议中,等完全定好了我再告诉你,这人姐姐你也认识。”
“我也认识?”
顾竹青就更好奇了,直接双手攀上秦婕的腰身开始挠痒,痒的秦婕连连后退躲避,一边笑着求饶:“好姐姐,别挠了……呵呵哈哈哈……”
“快说,是谁啊?”
“……是范子轩!”
顾竹青脑海中想到那个宝玉楼的少东家,又傲慢又有些纨绔却很讲规矩的少年人。
“怎会是他?按说你是县令千金,如何也不会嫁给一个商贾之子啊?”
秦婕原先也没想过,不过家里说这个事情后,有一点让秦婕满意,那便是她若嫁给范家,日后不但能掌家也能外出做生意,是以她才愿意。
若是嫁给和秦家门当户对的小官之家,那她从今往后就不能做生意,只能困在后宅,秦婕不想过那样的日子,倒不如嫁到范家,全家人捧着她这个县令千金。
爹爹还能为官多年,哥哥若是能够中举,她的身份便会更高,另外范子轩也算长得俊朗不凡,嫁给他还能自由自在的行商,是以秦婕便愿意了。
“我瞧着他不错,且不阻碍我行商,一般人家谁能让个内宅妇人抛头露面呢,所以嫁给他我乐意!”
顾竹青便不再多说,秦婕有经商天赋,只是这世道对女子,对后宅妇人要求太多。
估摸着秦家愿意和商贾结亲,估摸着也是给秦战铺路吧!
“你愿意就好,只要你自己觉得幸福开心就行!”顾竹青自内心的说。
张氏在一旁瞧着女儿和县令千金处的如此之好,满脸欣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