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让家里心寒,好在三房是个懂事慰人的,也不枉之前她待三房的好了。
一切忙完,蒋氏这才拽着顾竹青倒完脏水进了屋,看着炕上脸色煞白的儿子问道:“咋样了?瑾之他……好些了吗?”
顾竹青点了点头:“好了一些,淤堵的地方我已经给疏通了,还排出了一点瘀血,暂时没有大碍,不过娘,瑾之他之前是得罪过什么人吗?”
蒋氏摇了摇头:“没有啊,瑾之他一向乐善好施,有礼有节,县学里的那些同窗们都喜欢跟他往来,乡绅富豪们逢年过节也会来拜会,没听说过和人有过节啊!”
顾竹青不禁蹙眉。
“那他这次出事,是因为什么可有了说法?”
一提起被马车撞的事,蒋氏忍不住抹泪。
“官府那边派人来查过,马车是镇上车行租的,行驶到半道马儿疯了,车夫控制不住就撞伤了在路边争执的瑾之和李氏,也就是你头前那个姐姐李玉珠,正好马车撞到树上,当场两死一伤,车夫和你姐姐死了,瑾之重伤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顾竹青眉头更皱了。
因为朱瑾之腿上的伤,被马车狠狠撞一下并不会粉碎性骨折,一定是经过反复碾压才造成现在的状况。
这和蒋氏说的完全不符!
或许那疯马和车夫是被人收买所为,官府那边怕也被朱瑾之的仇家收买了,才给了这个定论吧!
蒋氏瞧着顾竹青神情微变,有些好奇:“竹青啊,你咋问这些啊,是不是瑾之的伤……另有蹊跷?”
顾竹青不想打草惊蛇,另外蒋氏知道这些只会更加担忧惶恐,还是等朱瑾之苏醒后让他自己去解决吧。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就是了解一下,主要是看瑾之的伤势怪吓人的。”
“哦,好吧!”蒋氏知道顾竹青有些心事,但不知道是因为瑾之,还是因为给瑾之看完伤后有的情绪,她也不逼她,道,“忙活一天,你也该累了,去洗把手准备吃饭,吃完早点歇息。”
顾竹青点了点头,蒋氏起身去叫三个小家伙起床。
朱桃花和朱杏花端着晚饭进屋,一家人草草吃了顿饭,喝了姜糖水后便洗洗入睡了。
半夜风呼呼地吹着,如野鬼嚎叫,雪也下得更大了。
一夜过去,大家伙铲完积雪的屋顶又积了厚厚一层,但还是有几户人家遭了殃,大早上的塌了屋顶,其中就有没铲雪的大房。
王氏一大早被巨响声惊醒,就坐在门口哭爹骂娘的,难听的话不绝于耳。
朱老大闷不吭声的,两个儿媳妇又埋怨王氏,明明族长和里正都动大家伙铲雪了,偏偏王氏觉得是吃饱了撑的,不让大家伙浪费力气,省得扛不住饿,又多费吃食。
结果好了,倒塌的几户人家,那几乎都是危房了,铲雪了也架不住昨晚的暴风雪,只有她家,三间瓦房愣是倒塌了两间半,这冰寒地冻的,大晚上住哪里啊?
王氏大清早哭爹骂娘的事情,传到了二房。
二房正在吃早饭,蒋氏一听,顿时痛快叫好:“老天爷做得好,就该让那该死的王氏遭报应自食恶果!”
朱杏花却担忧地说了一句,“娘,大伯家都塌了,三叔家就两间屋不够他们住的,他们不会要来投奔来咱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