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行动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儿差池。
宁昌侯府。
今晚的夜色极好,圆月稳稳的悬挂在夜空,夜空中不见一片乌云,夜空中点缀着密密麻麻的星子,璀璨夺目。
夜深人静,三更的邦子刚敲过,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侯府的夜空。
二房这边,偏院儿里,伺候刘氏的婢女阿碧望着悬在房梁上的刘氏,凄厉的尖叫声后,两腿已经软,跌坐在地上,喉咙里也再不出任何声音。
不多时,便有人现了这边院儿里的情况,随即立刻向府上的主子汇报情况。
兰香园里,杨伯齐正酣睡,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口值夜的下人汇报了情况之后,腾的一下从塌上坐了起来,瞬间睡意全无。
身侧的于媚儿被杨伯齐这大动作也惊醒了,她皱着眉头,迷蒙的瞧了一眼愣坐在塌上的杨伯齐,软声问道,“老爷,怎么了?生什么事儿了?”
杨伯齐愣怔了好一瞬,也顾不得回应于媚儿,迅跳下床榻,随手套了一件外衣就往外面赶。
临走出门还不忘对着塌上的人嘱咐,“媚娘你在房里好生待着,不要出来。”
“老爷”
于媚儿眼下哪里还有一丝的睡意,起身扶着腰身就朝门口追了出去。
因着只穿了一身亵衣,于媚儿止步到门口,只望着杨伯齐的背影喊道,“老爷,您小心点儿”
待杨伯齐的背影消失,于媚儿的唇角才缓缓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
杨伯齐很快赶到关着刘氏的偏院儿,待见到悬在房梁上的刘氏时,顿时傻眼了。
屋内,三尺白绫悬挂在房梁上的,正是杨伯齐的结妻子刘氏。
“怎,怎么会这样?”杨伯齐踉跄着后退几步,嘴里不可置信的呢喃着。
不论这些日子,刘氏做了多少错事,在杨伯齐眼里,刘氏始终是陪伴他一起十几年结妻子,两人育有一子,两人吵过,闹过,这些年杨伯齐从来都未曾动过休妻的想法。
若非这次牵涉到平南亲王,杨伯齐也不会休了刘氏。
杨伯齐怎么也不会想到,即便刘氏吵,刘氏闹,如今竟真的走上了这一步。
这个结果并不是杨伯齐想要看到的,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竟生出一丝悔意。
若非他此次决意休妻,或许刘氏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她就不会死。
抛开自杨文显出事之后,刘氏做下的一些错事不说,这些年来,刘氏倒不失为一个好妻子,杨伯齐亦是对她有感情的。
相比于如今他疼宠媚娘,在杨伯齐心里,刘氏始终占据着一个无法替代的地步。
与刘氏成亲这十几年来,二人感情一直很好,杨伯齐心里亦只有刘氏,否则,这么多年他身边也不可能只有刘氏一个女人。
杨伯齐脚下虚浮的走近刘氏,双目怔怔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子,捂脸痛哭“婉儿,你怎么会这么傻。”
刘氏的名字叫刘婉,从前十几年,私下里杨伯齐都会唤刘氏为婉儿。
在杨伯齐心里,刘婉的性子虽霸道泼辣些,但一直以来,待他这个夫君是一等一的好,这么些年来,他的饭食从来不会假手于人,都是刘氏亲手做的。
刘氏从来都是将杨伯齐放在心尖上的,这一点,杨伯齐从未怀疑过,便是他,亦是如此。
只是,杨伯齐素来不是个善于表达之人,乃至于刘氏到死,都不知道她在杨伯齐的心里有着这样的位置。
此时,已经有下人将屋子里的烛火点燃,屋子里瞬间透亮起来。
偏院儿外面,于氏也已经在婢女的搀扶下赶了过来。
到了门口,有婢女拦住了于氏,只小声规劝道,“姨娘怀着身子,还是别进去的好。”
于氏已经从下人口中得知了刘氏上吊自杀的消息,眼下都已经到门口了,她又怎会放过这亲眼所见的机会。
她只拿帕子捂了口鼻,声音中已然带了哭腔,“听说大夫人没了,是真的吗?”
但见那名婢女重重的朝于氏点了点头,“已经探过鼻息,确实没气儿了。”
话音落,于氏也顾不得门口的婢女阻拦,直接挺着肚子朝屋里冲进去,直到亲眼瞧见刘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且面上呈现青紫之色,当下肯定刘氏确实没了,扑通一声对着刘氏就跪了下去,进而哇的一声哭出来,“姐姐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你怎么能丢下我们就这么去了啊”
于氏的贴身婢女见状,赶紧上前要扶于氏,“姨娘,您快起来,您还怀着身子呢,可不能这么折腾啊”
这婢女声音说的洪亮,让人无法忽视,尤其是杨伯齐,转过身子一瞧,见于氏大着肚子扑在刘氏身边哭得伤心,也顾不得自身的心间悲痛,紧忙上前拉了于氏起身,哽咽的嗓音里还带着一丝沙哑,“媚娘,你快起来,你还怀着身子,身子要紧。”
说着又吩咐一旁的下人,“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姨娘扶回房里。”
于氏不肯离开,只双手拉扯着杨伯齐的袖子哀求道,“老爷,你就让我在这儿陪陪姐姐,我会自己注意的,不会伤到咱们的儿子的”
这一句咱们的儿子,无疑是在提醒杨伯齐,死了的人已经死了,如今只有她才是他杨伯齐应该在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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