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初这话一出,李若兰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眸子里也闪烁着浓浓的嫉妒,胸前的双手也因过度激动而紧握住。
“二妹妹,你怎么了?”李若初偏头看着李若兰,又伸手摸了摸李若兰的额头,关切的问道。
好不容易,李若兰才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面色也恢复如常,她伸手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阵头疼。”
李若兰的话还未落音,便见李若初招手吩咐如意院儿的下人,“来人,赶紧叫大夫,二小姐说她头疼。”
见李若初要喊大夫,李若兰赶紧拦下,“不用不用,已经好多了。”
李若初一脸的关切,偏头看向李若兰,“二妹妹真没事儿?”
李若兰连忙点了点头,“我真没事儿,我自个儿的身子还不清楚嘛。”
“没事儿就好。”李若初说起已经起身,走向了李若兰的那架古琴,伸手便朝那琴弦摸去。
李若初的手还没碰触到李若兰的古琴,李若兰的尖叫上便响了起来,“大姐姐别动。”
话音落,李若初即将碰到古琴的指尖僵在半空,转头望向李若兰。
在李若兰还未来得及伸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兰花帕子时,李若初已经率先现了帕子,蹲下身子将之拾起。
“好生精致的绣工。”李若初拾起丝帕,视线落在了丝帕一角的兰花绣图上。
李若兰下意识的就要从李若初手里夺过丝帕,不过李若初拿着丝帕的手轻轻一躲,李若兰的手便落了空。
李若兰自知刚才有些失态,不由整了整思绪,这才对李若初温和的说道,“瞧妹妹我这粗心大意的,帕子掉落在地上了都不知道,幸而大姐姐看到,不然妹妹一会儿回去又是一顿好找。”
“还请大姐姐将帕子还给妹妹。”李若兰说着,视线始终不离李若初手里的那块儿兰花帕子。
李若初看了一眼李若兰,但见李若兰面上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尤其双目视线始终不错眼的盯着她手里的丝帕。
李若兰这一反常态彻底激了李若初的好奇心,她垂眸仔细端详手里的帕子。
待她正欲伸手触摸那兰花绣图时,李若兰再次出声,“大姐姐,可以将帕子还给妹妹了吗?”
李若兰心急如焚,可李若初却似没听到李若兰的话一般,兀自伸手去触摸那兰花绣图。
一旁的李若兰只故作淡定,眼睁睁的瞧着李若初将她的帕子摸来看去却又无可奈何。
待现其中的端倪,李若初偏头看向李若兰,似笑非笑道,“二妹妹,你这帕子可不似平常帕子呢。”
李若兰并不确定李若初是否真的现了帕子的端倪,她只微微一笑,“大姐姐说笑了,不过是一方再普通不过的帕子,又有何不寻常之处。”
李若初见李若兰不承认,只道,“我刚回来的时候瞧见父亲在书房,不若请他帮忙鉴定鉴定?”
听李若初这么一说,李若兰顿时慌了,不过转瞬间便恢复如常,小手一挥,一副满不在乎的语气,“妹妹都说了,这不过是在外面买的一方寻常的丝帕,可姐姐非说帕子有问题,那便随姐姐处置了便是。”
李若初闻言,突然笑了,“二妹妹这话说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说着帕子绣工非比寻常,何时说这帕子有问题了?”
这话一出,李若兰明显愣怔了一下,对着李若初立马恢复了之前笑意盈盈的模样,“大姐姐误会了,妹妹不是这个意思,若姐姐喜欢这样的帕子,妹妹愿意给姐姐绣个一模一样的,只要大姐姐不嫌弃妹妹的绣工粗糙。”
“那倒不必了,我素来不太讲究这些。”李若初说着,便将手里的帕子交还给李若兰。
兰花绣图的丝帕终于回到李若兰手中,李若兰轻握着手里的帕子,暗自长吁一口气。
事实上,李若兰的这方兰花绣图丝帕的确不似寻常,便是那精致的兰花绣图被李若兰动了手脚。
绣图里面被李若兰藏匿了一种迷香,这种迷香沾水过后,便会散出一种奇异的香味儿,闻之便会使人**不受控制。
说起来,李若兰为了绣这帕子可费了好些功夫,要将这药粉藏匿在这一针一线之中,确非易事,可是她熬了好几个夜晚才绣制而成。
至于李若兰究竟为何要绣一方这样的帕子,若非太子殿下对她无意,她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李若兰原本想着趁着太子殿下在府上小住的这段时日,能够接近太子殿下,能与之培养出深厚的感情。
可她哪里想到,平日里很多时候她连溯洄的大门都进不了,除非跟着母亲一起借着看望李若初的名义,才能得以远远的看上一眼她朝思暮念的心上人。
饶是这样,可李若兰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于是日思夜想,终于想到利用迷香的法子。
李若兰自然知道这种法子很冒险,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并不打算用这个法子。
也就是说,这个夹了迷香的丝帕,她提前绣好,若非万不得已,并未打算使用这一招。
毕竟,这个法子太冒险了。
算起来,自打李若初受伤,秦瑜在这相府足足住了十日之久。
可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太子殿下都已经离开了相府,可李若兰愣是连一次单独与太子殿下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是以,自打太子离开后,李若兰一直闷闷不乐。
哪怕是夜里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太子殿下那清俊的容颜便会浮现在她眼前。
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简直令她生不如死。
至于今日,也是因为杨氏实在看不下去了,才让人将琴抬到廊下,让她以抚琴解忧。
却不料,忧郁的人儿就连弹奏出来的曲子也是带着丝丝幽怨的。
奏琴不仅不能解忧,只能让人忧愁更甚。
而至于李若初,从捡起这方丝帕的那一刻起,李若初便已经闻到了这种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