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曾经?见?过这位神明？
正当张万在记忆中探索，黑黑眼?的神明有了动作——他朝着?除妖师们的方向，抬起了手，仅仅是抬起了手。
张万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搞不清他的意图，刚刚想跑，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在了原地。
一瞬之间，跪伏在地的妖兽们如同?打碎的沙堡，一丝挣扎痛呼都没有出，崩碎一地。
缩在一起的除妖师们，盯着?那些飘散的灰尘，表情愣。
费劲千辛万苦都没能杀光的妖兽，在神明抬手之间灰飞烟灭……
有人忍不住退了一步，嗓音颤抖。
“那就是……神？”
“我们赢不了，这根本不可?能！”
“完了！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惊恐的呼声比之前更甚，无可?匹敌的差距带来了巨大的绝望。
张万浑身僵硬，死?死?盯着?黑神明的身影，挪不了一步，他忍不住唾弃自?己的懦弱，又无可?抑制自?嘲——大概这回他们连个全尸也不会剩下了。
这位神会像是对待那些妖兽那样对待他们吧？还是说会是更为严酷的手段，更恐怖的下场？
百般揣测中，他听?见?一声细微的叹息。
叹息？谁会为他们叹息？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叹气？
出叹息的源头——黑神明扶起了昏迷的颜玉麟，踏上半空，似乎就要这样离开。
他不杀他们？等?等?，他要带走庄主！
“你要带他去哪？！”张万终是忍不住喊了出来。
“去疗伤。”黑神明垂下眼?眸，“你们也该去。”
“什么……？”没等?他问清楚到?底什么意思，眼?前忽然出现了绚烂的流光，伤势转瞬就好了不少。侧头一看?，其他人身上亦是如此。
这一神异景色，竟然像是神明治疗了他们一样。
“你……”张万回过神，黑神明已然升入天空，云彩包裹的身影在逐渐消散，他只来得及问最后一句，“你是来帮助人类的神明？”
云层中的身影顿住，片刻才回答，“不。”
失落刚要涌上心头，他听?见?那神明说——“我是来杀死?神的人类。”
杀死?神明的、人类？
张万脑中闪过什么，终于现了那点?熟悉感的来源，他望着?天空之上，满脸不可?置信，“你、你是李妄，你是……我们的神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