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睡的极为舒坦的沈烟冉,一脸懵,“我没,没哭啊。”
小剧场:
兵荒马乱的战场后营,沈烟冉如同一条尾巴,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江晖成身后,眼巴巴地问,“将军这样的身子骨百年难得一遇,只是印堂有些黑,怕是肠胃不适,我给将军瞧瞧吧。”
江晖成回头,看着跟前那身板子娇小的大夫,咬牙道,“本将没病。”
不久后,正在排队就医的士兵们,却突地见到自己那位严己律人的大将军竟然插队,走到了小大夫面前,袖子一挽,露出了精壮的手腕,表情别扭地道,“我有病。”
有病,才会夜夜梦到一个男人哭。
若人生只如初见。
前世今生,重走一回,两人是否还是如前世那般,一个用挚爱养成了对方有恃无恐的骄傲,一个因面子让对方在这场感情里寻不着半点自信。
同样的人生,这回有了不一样的选择。
此文暂定不重生,会慢慢地恢复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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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颂一面轻声地说着,一面抬起手,轻缓地替她取下了头上的凤冠,“你曾问我,会给自己的夫人挽吗,当时我的回答不对。”
沈颂将那凤冠搁在了床前的木几上,再回过头,替她抽掉了丝上的玉簪,磨披在了她的肩头,两人曾经共眠之时,沈颂避之不及,不敢去碰。
今日手掌第一次抚在了那一头墨法之上。
比他想象的还要柔软,沈颂的手微微颤,落在她头顶却又极轻,继续低哑地道,“我会替你挽,不是因为是我的夫人,而是我的夫人,是你,林冬。”
安静的屋内,鸦雀无声。
沉沉的压抑,一点一点地侵入了两人的心口。
半晌后,沉默的屋子内便响起了一声轻轻的哽塞,“凭什么。”
沈颂的手一顿。
林冬终于转过了头,看着他,“凭什么我努力了十一年,都没能得偿所愿,如今你想要的感情,立马就能得到手?”
林冬的眼眶随着那颤抖的声音越来越红,情绪也激动了起来,“沈颂,你觉得不公平吗。”
“你从来就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明明你只需要一个转身,就能看到我站在你面前,我却为了能站在你的面前,跋山涉水,丢掉了尊严,只为了你能多看我一眼,你无视了我十几年,如今你凭什么想要了,就能有了?”
林冬最后一句,哭出了声,情绪彻底地崩塌。
沈颂没去反驳一句,在林冬双手捂住脸痛哭的那一瞬,沈颂伸手将她拥入了怀里,起初林冬挣扎得厉害,最后到底是抵不过沈颂的力道。
见怀里的人慢慢地安静了下来,沈颂才哑声道,“对不起,冬儿,以后,你在前,我来追。”
半年后。
巫山大当家抢亲的事迹已经响遍了大江南北。
不知道的人,以为沈颂靠着土匪的身份,干了一票大的,抱得了美人归,知道的人却都知道,沈颂并非是抱得没人归,而是抢了一位祖宗回来。
林冬成亲,同没成亲时几乎一样。
来去自由。
沈颂不仅不管,还助长其威风,林冬回灵山的当日下午,沈颂便跟了过来。
林常青韩夫人已经在山底下的那块石碑上,刻着了规定。
唯猫狗,沈颂不得入内。
沈颂每次来,都是绕到灵山的后山,此时正值冬季,沈颂进来时,一群弟子正在后山的寒池里泡着,几人见到沈颂,极力相邀。
尤其是余景萧,有了那轰动江湖的抢亲之后,沈颂在他眼里,那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如今刚说了一门亲,说要同沈颂请教请教,沈颂盛情难却,主要也是这个时辰去找自己的媳妇儿,铁定又会被老丈人和丈母娘埋汰一顿,沈颂便也退了衣衫。
起初背对着大伙儿,众人都没察觉到。
等沈颂一转过身来,个个都不吱声了,余景萧觉得自个儿也不用再去请教什么,大师兄胸前那一个“冬”字已经教会了他不少。
“师姐,挺,挺厉害的”
谁都知道林冬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剑也好,用的东西也好,都有,如今人也有了。
沈颂感受到了大伙儿的目光,神色平静地解释道,“冬天的冬,寒冬的冬。”
此地无银三百两。
大伙儿也只是笑笑,鬼才信。
等到沈颂最后一个从池子里出来,林冬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池边的石头上,见人从池子里起来了,也没打招呼,提步往前而走。
沈颂急走了两步跟上。
片刻,林冬学着他适才的语气道,“冬天的冬,寒冬的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