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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堂外就传来板子重重打在肉上的声响和二掌柜嘶声裂肺的哭嚎,听的人毛骨悚然。
都是养尊处优的人,平时哪里受过这个。
冯云天脸色更加惨白,浑身瑟瑟抖。
很快二十大板打完,两衙役将一脸灰色的二掌柜脱上来,扔在地上。
二掌柜屁股上血迹斑斑,起了不了身,就在那哎呦哎呦的趴着。
林府尹看向苏九,和气道,“苏公子可以继续说了!”
苏九面容清卓,英眉入鬓,精致的面孔雌雄难辨,不急不慢,吐字清晰的继续道,“运粮的事由我们镖局的管事阿树应下,随后带着人去正远镖局押货。到了那以后阿树只打开第一辆车上的粮袋看了看,的确是粮食。因为信任正远镖局百年的名声,所以没有看其他的,便在他们写好的字据上按了手印将粮食拉了回来。当时已经天黑了,粮车放在院子里,等着第二日去定远县。”
“次日一早正远镖局的二掌柜过来,说要临行验货,结果便说粮袋里都是碎石沙。带了人上门,要我们赔偿,还要我们去正远镖局当众承认私扣主顾的货物。大人,粮车就在府衙,您可以亲眼去看,第一辆车里的还是粮食,其他的才是石沙,正远镖局分明是设计陷害,要毁掉我们清龙镖局!”
林府尹捋须点头,“苏公子分析的极对!”
一旁的师爷拿眼瞟着林府尹,大人,您是让这位苏公子来做参谋的吗?
她现在是被告啊!
“大人!”冯云天高喝一声,“清龙镖局分明在狡辩,他们有什么证据说草民陷害,草民可是有证据的!”
虽然感觉不对,但是冯云天觉得自己证据在握,心里也不害怕,况且他是给了银子的,林府尹若真是向着清龙镖局,他也不怕拼个鱼死网破。
阿树气的脸色铁青,“下套坑害爷爷,你他娘的还敢说?”
阿树和胡大炮都是一脸凶恶,冯云天瑟瑟向后一抽身子。
衙役头领上前,“回禀大人,按照大人的吩咐,属下带人去正远镖局,在他们之前存放粮食的地方现地上有很多碎沙,属下派人扫了一些来,对比后现和粮袋里的沙石是一样的,请大人过目!”
“快呈上来!”林府尹道。
衙役头领用纸包着一包碎沙呈上前。
冯云天和二掌柜顿时瞪大了眼。
林府尹看了看那沙石,一拍惊堂木,“冯云天,这沙石在你们正远镖局里,说明之前粮袋里就是石沙,你还有何话可说?”
“大人冤枉啊!”二掌柜趴在地上大喊,“这种石沙到处都是,凭什么证明它就是粮袋里漏出来的。”
此时乔安淡笑了一声,上前一步,恭敬道,“大人,草民还有人证!”
“快带上来!”林府尹道。
“带人证!”衙役一声声传下去。
很快三个小厮模样打扮的男子被带了上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草民参见青天大老爷!”
看到这三人,冯云天和二掌柜两人脸色又是一变。
“下面站的是何人?”林府尹高声问道。
三人立刻回道,“回青天大老爷,小的们都是正远镖局后院做零活的伙计!”
“嗯,把你们知道的都说话来,若有欺瞒,本官定不轻饶!”林府尹声音威严。
几个伙计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缩着脖子瑟瑟抖,一人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是伙计,前日二掌柜找、找到咱们几个说有活要吩咐,咱们跟着马车出了城,原来是让往粮袋里装沙石!”
“闭嘴!”冯云天冷喝一声,怒道,“清龙镖局给了你们多少银子,收买你们诬陷自己东家!”
“砰!”林府尹一拍惊堂木,“冯云天,本官没让你说话!”
冯云天脸色一白,顿时低下头去。
那伙计头伏在地上,“大人明鉴,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他们两个都可以给小人作证。”
他用手一指和他跪在一起的左右两人。
“嗯,你尽管说便是!”林府尹道。
“二掌柜带着小人们拉了九辆车出城,一直走到顺水渠那,吩咐小的们往粮袋里装石沙,装满了以后又来回来,天都要黑了,城门刚要关,二掌柜还和守城的守卫打了个招呼,小人说的真假,大人派人去城门那一问便知,对了,顺水渠那还有我们挖的一个大坑,大人也可以派人去查看!”
十辆车里有一辆车是粮食,那九辆车的沙石也不少,要是挖的话的确要挖个坑出来。
这些话一说完,冯云天和二掌柜脸色已经呈死灰色。
林府尹马上派人按小伙计说的去查,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侍卫回来,顺水渠的坑和城门护卫的口供,和小伙计说的都对的上。
几个伙计慌忙磕头,“大人明鉴,小人们装沙石并不知道是掌柜要害人用的,否则给小的们几个胆子,小的们的也不敢啊!”
林府尹点头,“不知者无罪,又念在你们揭露恶性,将功补过,本官概不追究!”
“谢青天大老爷,谢父母大人!”三个伙计连连磕头。
林府尹冷眼看向冯云天,“你二人还有何话说?”
事已至此,真相已经很明了了,苏九乔安几人不屑的看着冯云天两人,阿树和胡大炮更是恨不得上前踹他们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