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余弦垂眸一笑,俊颜轻柔,听着奶娘的话,他脑子里蓦然蹦出苏九的精致的笑颜,那丫头连男女之事都不懂,如是生孩子不知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的情景。
他们会有孩子吗?
耿氏见纪余弦神情恍惚,不知想什么,低眉轻咳一声,慈和道,“公子,我今日来,本是来请罪的。”
纪余弦转眸,目光了然,“锦宓的事和奶娘无关。”
“不,是我把她娇惯坏了,不懂规矩,是我教女无方。”耿氏叹了一声,哀戚道,“可是,我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昨晚宓儿被枫儿带回去后,到现在不吃不喝,哭着要回来见公子,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的紧。”
纪余弦端着茶轻抿,默然不语。
“咳咳咳!”
“咳咳咳咳!”
耿氏一连咳了几声,低头掩唇,表情极为痛苦,她身后的丫鬟立刻拿出一个玉瓶,取了一粒丸药小心喂到耿氏嘴里,一手给她轻轻的顺背。
纪余弦放下茶盏,淡声道,“奶娘,我此次让锦宓离开纪府,也是觉得她已经及笄,该寻一户人家成亲了。”
耿氏低着头,目光微暗,抬头时,略苍白的脸上又带了温和的笑,“我明白,你也是看着她长大的,自是为了她好。只是她从小就侍奉公子,和老奴一样,早已把公子当做亲人一般,这样硬生生的离开,她非大病一场不可,看在老奴的薄面上,请公子再留她一段时间,让她自己慢慢看透想通,就算老奴求公子了!”
一边说着,耿氏起身就要给纪余弦跪下去。
纪余弦一把将她搀住,“奶娘这是作何?”
“求公子可怜一个母亲的怜子之心。”
纪余弦扶她起身,“我答应就是,奶娘不必如此!”
“老奴让公子为难了!”耿氏叹声道。
“没有,奶娘对我的恩情,我永远都记得,此等小事,奶娘不必说此重话!”
“是,老奴替宓儿谢过公子!”
心事已了,耿氏脸上也轻松了几分,恭敬笑道,“这次来,一是看望公子,二是为小女求情,第三也是想见见少夫人,给少夫人请个安!”
纪余弦淡淡点头,“好,我带奶娘过去!”
进了书房,苏九正在写字,见纪余弦带着一妇人进来,纳闷的抬头看过来。
耿氏恭敬福身,“老奴耿锦氏见过少夫人,给少夫人请安!”
苏九挑眉,不解的看向纪余弦,那意思是,这谁啊?
纪余弦莞尔一笑,“这是我的奶娘,因为身体不好,住在城郊别苑中,今日进府来给夫人请安。”
苏九立刻起身走过来,有礼笑道,“奶娘好!”
纪余弦看着苏九此刻大方知礼的模样,垂眸轻笑。
耿氏忙摇头,惶恐道,“不敢!老奴向少夫人请安,也向少夫人请罪,小女不懂事,有冒犯少夫人的地方,还请少夫人不要同她一般见识!”
苏九眸子一转,恍然明白,这妇人原来是锦宓的娘亲。
“没什么,我自不会同她计较!”苏九以为说的是锦宓每次都和自己敌对的事。
“少夫人果然是出身名门,长的天仙一样,又大度贤惠,是我们公子和整个纪府的福气!”耿氏笑着赞道。
贤惠?
福气?
纪余弦薄唇抿笑,转头掩饰的看向窗外。
苏九睨他一眼,真诚点头笑道,“是、是!”
“噗嗤!”纪余弦一时没忍住,轻笑出声。
耿氏也低眉笑了笑,温和道,“老奴来过了,就不打扰少夫人了,先行告退!”
纪余弦敛了笑,“我让锦枫送您回去!”
“好,公子和少夫人留步,改日老奴再来请安!”耿氏轻咳了一声,福身告退。
待耿氏走后,苏九转眸瞪着男人,双手环胸,一脸凶恶的道,“纪长公子方才是笑话我吗?”
纪余弦伸手掐着她的腰身将她抱了起来,一直走到桌案前,将她放在书桌上。
男人双臂支案,眸光潋滟,妖冶如火,脸上邪魅的笑有点痞,邪邪的看着被困在怀里的少女,
“那夫人告诉我,你的贤惠,我的福气,在哪里?”
苏九仰头看着他,眨眼心虚的道,“又不是我说的。”
少女黑白分明的眼睛咕噜一转,长睫似羽毛扫过男人的心头,他胸口软的一塌糊涂,脑子里只剩她灵动的清颜,呼吸一紧,低头吻在她精致的眉眼上,有些急迫的辗转,吻过她的鼻尖脸颊,声音性感暗哑,
“苏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