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虽然是老奴的干女儿,却也毕竟是老奴的家人,老奴见公子喝醉了,才让她来侍奉公子,公子怎么能做下这等事!”曲文昌痛心疾的道。
帐内仍旧无人应答。
“老元他是为老奴而死,老奴一直将珠儿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公子让老奴如何同她死去的父亲交代?”曲文昌面露痛惜,重重跺脚。
门口围着府中的下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李氏抬头看向苏九,语气淡淡,“少夫人看这事该怎么办?”
事情似乎已经摆在面前,纪余弦喝醉后被元珠搀回房间,现在元珠裸身死在房内,身上隐约可见青紫痕迹,而且房内杂乱,似经过一场挣扎。众人一看便猜到是纪余弦醉酒后强迫元珠,然后杀人灭口。
苏九面色不变,淡声道,“纪余弦呢?如何就断定这事儿就是他做的?总要听听他怎么说,再做判断。”
曲文昌眸子一转,点头道,“少夫人说的有理,长公子,您出来解释一下吧!”
“长公子,无论如何,请您说一下到底生了何事?”
“长公子、”
曲文昌一连喊了几声,帐内却仍旧没有人出来,只见床帐微微一动,似有人扯动锦被。
曲文昌眉头一皱,上前将床帐撩开,“长公、”
待看到床帐里的人,众人都是一怔,曲文昌更是脸色几番变化,愣怔道,“淼儿,你怎么在这儿?”
曲淼瑟瑟的看着自己的父亲,慢腾腾下了床,眼睛落在元珠儿身上,急声道,“爹,她不是、”
“闭嘴!”曲文昌眉头一皱,急喝一声,目光闪烁,冷声道,“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曲淼看了这半天的戏,心里已经明白了,被曲文昌一喝,脸色苍白,讷讷不敢再说话。
李氏眉目一动,急忙上前将曲淼搂在怀里,状似心疼的道,“淼儿,你是不是走错了房间,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别怕,你爹在这儿呢!”
曲淼脸色虚白,咬唇不语。
突然,屏风后哗啦一声水响,众人抬头看去,透过屏风,影影绰绰见一欣长的身影自浴桶中出来,不急不缓的穿上衣服,转屏风出来,男人俊颜如仙,一身慵懒之气,看着众人和杂乱的屋子目中闪过一抹惊讶,轻笑一声,
“好多人!本公子洗澡时睡着了,生了何事?”
曲文昌和李氏都是一怔。
苏九上前,抬手将纪余弦的衣带系好,仰头笑道,“夫君,有个女人死在你房里,都说是夫君干的,你可要解释?”
纪余弦低头,眼里只有苏九一人,勾唇笑道,“夫人呢?也认为是为夫做的吗?”
苏九摇头,认真道,“不信!夫君虽然好色,却是好美色,我看这女人难看的很,入不了夫君的眼。”
纪余弦轻笑,宠溺的捏了捏苏九的脸蛋,“夫人说的对,为夫好的美色,至少要是夫人这般。”
苏九抬头睨他一眼,系扣子的手狠狠在他胸口一掐。
纪余弦微微皱眉,薄醉的凤眸眼波流转,幽幽看着苏九,若不是旁人在,兴许就亲上去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话,身后曲文昌和李氏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老奴也相信不是公子所为,但珠儿她死在公子房中,老奴总要给她一个交代。”曲文昌沉声道。
“让我来看看!”苏九转身,在元珠儿身前蹲下去,抬手在她鼻子下一探,挑眉道,“她没死啊!这不是还有气吗?”
“不可能!”曲文昌脱口而出,说完脸色一僵,讷讷闭了口。
“曲老爷没看过这位元小姐吧,怎么那么确定她死了?”苏九一双眸子晶亮,仰头看着曲文昌。
曲文昌退后一步,声音虚,“我、我自然是听方才贱内说的。”
“她的确没死,只是晕过去了!”苏九起身道,“我看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不必了吧!”幽暗的灯影下,曲文昌眸光闪烁。
“当然用,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躺着,我夫君岂不是一直都有嫌疑,等她醒来,不就真相大白!”苏九道了一声,转头看向李氏,“麻烦曲夫人派个人去请大夫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府里的下人都看着,李氏不得不吩咐道,“喜子,去请个大夫来!”
“是!”一小厮转身快步而去。
曲文昌眉头紧皱,抬手似想拦下,暗暗又放了下去。
曲淼躲在李氏身后,偶尔抬眸偷瞄纪余弦一眼,见他神色淡淡,心里一阵虚,忙低下头去。
大夫很快请来,和曲文昌见过礼后,蹲下身给元珠儿探脉。
苏九眼睛咕噜一转,长袖下,手指对着躺在地上的女子一弹。
“啊!”本躺在地上晕死过去的女子痛呼一声,猛然起身。
众人都是一愣,震惊的看着她。
女子双目恍惚,抬头看了看大夫和屋子里的众人,脱口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她问话时看的是曲文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