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听到动静脸色一慌,不是告诉那丫鬟苏九已经睡了吗?长公子怎么又来了?
心思急转,奶娘上前将纪余弦拦在卧房门外,故作镇定的请安,“奴婢见过长公子!我们小姐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公子若是有事可以告诉奴婢,等小姐醒了,奴婢立刻转告小姐!”
纪余弦浅浅瞟了一眼黑了灯了寝房,淡笑道,“夫人哪里不舒服?”
“小姐、小姐头不舒服,大概是染了风寒!”
“哦?上午是肚子,晚上就已经转到头上了?”红色的灯影下,纪余弦眸光山洞,性感的薄唇噙着一抹似笑非笑。
奶娘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是、转移到了头上!”
“看过府医没有?”纪余弦问道。
“没,小姐她不喜苦药,奴婢熬了一碗姜汤给她,现在正盖着被子捂汗呢!”
“既然夫人身体不舒服,本公子更应该去看看才是!”纪余弦说着,抬步往卧房走。
奶娘退后一步拦住,略显慌乱的道,“公子不可!小姐是风寒,不要把病气过给了公子!”
“本公子没那么娇弱,再说,就算是过了病气也没关系,我本就应该和夫人同甘共苦!”纪余弦语气淡淡,见奶娘百般阻拦,心生疑惑,脚下不停,推门进了卧房。
“公子、公子!”奶娘追上去,脸上越慌张,伸臂拦在垂着床帐的大床前,“公子,我们小姐好容易睡着了,请公子不要打扰!”
“我不打扰,看她一眼便好!”纪余弦眸色如月华清亮,伸手推开奶娘,一把将床帐撩开。
奶娘胸口沉下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长公子恕罪!”
纪余弦薄唇微勾,眉目之间却漫上一层冷意,看着空荡荡的床,淡声问道,“你家小姐呢?”
“晌午小姐说有事要出去,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去哪了?”
“奴婢也不知,真的不知!小姐定是有事耽搁了,是奴婢照顾不周,请公子责罚!”
纪余弦一拂床帐,一双妙目沁了寒夜的冷意,“她不回来是她的错,我罚你做什么?”
她真把纪府当成了客栈?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还玩起了夜不归宿!
“公子、”
“不必说了,你退下吧,没本公子的命令,不许出来!”
“是、是!”奶娘躬身退下。
出了门,奶娘在廊下又等了一会,不见苏九回来,心里越着急,长欢和阿树都不在,这个时候她根本也出不了府。
正焦急的来回跺脚,锦枫走过去,淡声道,“公子吩咐,让奶娘回去休息!”
“是、奴婢遵命!”奶娘不得不回房,心中忧虑,又如何睡的着。
玉壶山八龙寨里,已是深夜,众山匪喝了酒,刚刚回房睡觉,院子里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一堆残火冷灰。
苏九被两个山匪押着进了曹大头的屋子,推门进去,一山匪道,“大当家的,小娘子给您带来了!”
曹大头喝的醉意熏熏,倒在土炕上,闻言睁了睁眼,咧嘴笑道,“嗯,你们下去吧!”
“是,大当家的尽兴!”两个山匪谄媚一笑,转身退下,顺便将门关好。
“小娘子!到大爷这来!”曹大头坐起身来,一双眼睛红,直愣愣的看着苏九,咧嘴憨笑,明显醉的不轻。
苏九冷瞥他一眼,走到屋子里唯一的桌子前,见上面有酒,自顾倒了一杯,挑眉笑道,“曹大头,别来无恙啊!”
曹大头脸上笑容一收,眯眼看着苏九,脑子恢复了三分清醒,惊声问道,
“你是什么人?”
且说八龙寨的三当家胡疤子,从大堂里喝酒回来,一路踉踉跄跄的往自己屋子里,想起张麻子嚣张的样子,心中越想越憋气!不就是抓了个女人,有什么了不起!
“瘦猴,那几个人呢?”胡疤子问旁边心腹山匪。
“什么人?”跟着他的山匪是个皮包骨的瘦子。
“就是张麻子带回来的,听说还有个小白脸?”
“就关在东房里。”瘦猴忙回道。
“带爷去看看!”胡疤子目露淫邪。
“是,是!”小山匪知道他们这三当家有断袖之癖,忙带着他往东屋走。
听到开门的声响,本正听动静的胡大炮等人立刻站了起来,退后一步,隐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