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的距离,烛火在似有似无的缝隙中跳跃,周围安静如止,暧昧暗生。
男人微挑的凤眸幽深,紧紧的锁着少女的眸子,薄唇碰到少女的唇角,微微的凉,微微的软,张口欲衔入口中……
“阿嚏!”
苏九突然打了喷嚏,口水溅了男人一脸,她侧退一步,埋怨道,“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纪余弦,“……”
深吸了口气,男人突然微微皱眉,“夫人晚上吃了什么?”
“吃了一只鸡,还有两头大蒜!”苏九如实道。
纪余弦猛然起身,闭了闭眼睛,深深吸气,拿起帕子将脸上的口水擦掉,薄唇里挤出几个字,
“夫人,回去休息吧!”
“哦!”
苏九转身离开书桌,回头想说什么,见男人脸色难看,又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快步往门外走。
出了书房,远远的听到纪余弦的吩咐声,
“马上备水,本公子要沐浴!”
“噗嗤!”苏九笑了一声,心情愉快的出了主院。
一夜无眠,苏九一觉睡到天大亮,醒了后,打开窗子,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入眼漫天白色,夜里竟然下雪了!
积雪尺厚,天地间似乎只剩无边无际的白色。
奶娘端着热水进来,见苏九站在窗边,急忙过来将窗子关上,取了披风给苏九披上,嗔道,“女子不可受寒,小姐也要当心才是!”
苏九满不在乎,“我们习武之人根本不怕冷!”
往年冬天他们住在那三间土屋里,四面透风,滴水成冰,他们连棉衣都没有,晚上就盖着席子睡觉,不是也照样没事。
奶娘拿了热毛巾给苏九擦脸,鼻头酸涩,淡声问道,“小姐的父母呢?”
苏九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摇头,“不知道。”
“那小时候的事小姐还记得多少?”
“记不太清了,很小的时候和一个姓张的婆子乞讨,后来她病死了,我就进了伏龙帮。”
“父母是什么人,家住在哪里,一点都记不得了吗?”
“他们既然不要我,我还记得他们做什么?”苏九嗤笑一声。
奶娘拿着布巾的手一顿,转身放在热水里投洗,淡声道,“也许小姐是无意走失的,你的娘亲还在找你。”
苏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嚷嚷着肚子饿了,抬步出了房门。
奶娘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复杂,许久,才轻轻一叹。
外面的雪还下着,苏九正好这几日也不打算出门,吃了早饭后,和长欢守着炉子喝酒打骰子。
出云书房里,纪余弦正查看最近的账本,翻到永安街聚贤居的账册,微微皱眉,
“最近几日流水为何少了这么多?”
于管家站在他身侧,淡声解释,“聚贤居的掌柜说对面开了一家清源酒楼,生意奇好,现在整条街的酒楼都受影响。”
纪余弦凤眸浅淡,一边翻看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来历?”
“现在还不清楚,只听说背后的主家称作苏九爷。”于老眉头微微一皱,“昨日朱家万福楼的人去里面闹事,后来被扔了出来。”
“苏九爷?”纪余弦翻看账册的手一顿,微微皱眉,盛京城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他竟然不知。“老奴已经派人去查这个苏九爷的底细,有了消息,立刻来报公子!”于老管家恭敬道。
“嗯!”
纪余弦轻轻颔,将聚贤居的账册扔到一旁,继续查看别的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