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家在乎你!人家要哪天不在乎了!反嘴咬你一口,那绝对正中咽喉!”
“那随意呗,”盛琳无所谓道,“反正我不能受委屈,吃了亏我挨个儿报复。”
“……需要我转达给他吗?”
“你自己记住就好。”
“成,我记备忘录了,每次跟你聊天前都看一遍!内内的!”汪醒言又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万事俱备,盛琳放下了心,开始继续养伤,顺便还给爸妈报了个平安。
有人担心过她的爸妈家人会不会受到波及,但是这时候不得不庆幸她有两个手机号:一个从小用到大的在大学后就不常用了,反而是最亲的人才知道;而现在拿来挨骂的,是她大学才开始用,大概注册的平台多了,才会被人肉到。
再过几天就是齐静堂本来预定要去补特效的时候了,按理说其实他已经比别人迟了几天,但是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剧组迟迟没有安排他的日程,齐静堂面上丝毫没有表露出不安,甚至偶尔还和盛琳开玩笑说不演戏了大不了去开个小店,两人就开猫咖还是小市争论了许久,最后在加盟黄焖鸡米饭上达成了共识——因为那个不用操心宣传和配料,一股脑倒进去烧熟就行。
看似在盛琳身上除了静静的等着一波过去,已经没有任何外在压力,但不知怎么的,齐静堂在面对她时有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总觉得她周身围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像是一樽包裹了熔岩的石像,看似古井无波,实则处于随时爆的边缘。
每一次在问她该怎么办,要怎么办的时候,她都报以神秘的微笑,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微笑越来越奇特,像是忍俊不禁,亦或是带点抽搐,仿佛在急切的等待着什么。
而很快,齐静堂就知道,她等待的是什么了。
“关于林某康,李某凤绑架案的案情说明会”。
等了一个多礼拜,这个万众期待的布会终于来了。
盛琳破天荒的在齐静堂带去早餐前自己起了床,拿个平板喝着医院的牛奶,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手里还捏着手机。
“你都当事人了,看这有什么意思?”他给她摆好粥和包子,“昨晚那本美剧不看了?”
“嘘。”
“……好吧。”
他坐在了床边陪着她一起看,看制服端正的言人坐在台前面无表情的读着稿,讲述绑架案的前情过程和后果。
楚望坐在最边边上,他还没有授勋,藏蓝色的制服干干净净,看起来正襟危坐,很是违和。
齐静堂看了一会儿就有些无聊了,反而觉得盛琳看闻的表情更有意思,她双眼亮晶晶的,听着这么枯燥的公文,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比昨晚看美剧的时候还兴致盎然。
“那么好看吗?”他轻声问。
“不好看,”她也轻声回,“好玩,诶,来了……”
【下面,是记者提问时间。】
好多手举了起来,主持人便随意点了起来,这种布会其实大多是例行公事,主流媒体在这时候更像是合作方,套路和限制门儿清,问的也大多不出界,都在主持人的计划范围内。
没一会儿,能放在报道上的内容基本全了,举手的记者逐渐少了起来,主持人点了一个坐在后方一直在举手的女记者,那女记者站起来,大声道:【请问旁边这位是本案的负责人吗?】
楚望被点了名,有些怔愣的抬了抬头,摆明了刚才在开小差。主持人点点头:【是。】
【请问能问楚警官一个问题吗?】
【请讲。】
【楚警官,根据目前披露的案情来看,案当时绑架现场一直处于被直播状态,场外警察对于里面的环境情况能看得很清楚,那为什么在营救人质的时候,明明可以击毙嫌犯,但是却都只是打伤呢?】
楚望皱了皱眉,看了眼主持人,得到了授意,才道:【直播视角和现场不一样,我们的狙击手并没有透视眼,当时只能结合直播中的情况估摸出他们在车里的位置,我认为一枪能中已经很好了。】
【那么第二枪是在你们开门的情况下,这么近距离的射击也会走空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打死嫌犯才能算胜利了?】楚望脾气又上来了,刚说完脚就被旁边的领导踩了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女记者从容不迫,【枪械能造成的伤害警察比我们更清楚,如果只是想伤人那就有伤人的打法,如果想击毙那就是击毙的打法,出现现在这个情况,我想问的是,在制定方案的时候究竟是击毙还是击伤?】
楚望忍了忍:【当然最好是不伤及人命。】
【那你们对现在两位……】
【好了记者同志,你已经不止一个问题了,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吧。】主持人打断了她,带着和善的微笑随便指了另外一个男记者:【这位,刚才我也看到你举手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男记者站起来,抬了抬眼镜,显然有些局促,他看了那女记者一眼,竟然有些尴尬:【其实我想问的和她差不多,不过我还有个问题,请问楚警官对网上针对受害者在现场表现的情况怎么看?】
楚望又被cue,很不舒服:【你说什么?什么表现?】
【就是大家都认为受害人是故意激怒嫌犯导致他们被枪击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