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穿着一身囚服,素面朝天,面色虽然憔悴不少,可是大钱花在脸上的她,一眼看去依然美艳撩人,真可谓是肤若凝脂面如皎月。
见到齐静堂,她先是眼一瞪,随后一身冷笑:“哟,这是谁呀,人民的大英雄啊。”
“潇潇姐,”齐静堂也露出一抹营业似的笑,拉了张凳子和她面对面坐了,轻松自在,“最近怎么样?”
“托你的福,早睡早起,三餐稳定,我可多久没睡过美容觉了。”
“我说你怎么越看越好看呢,”齐静堂夸道,“真的,我就说你不化妆更美。”
“咳咳!”身后老方提醒了一下。
齐静堂恍若未闻,继续唠嗑:“你口味重,里头的饭菜不怎么合胃口吧,我让他们给你备的老干妈有吃到吗?”
“怎么没呢,可劲儿吃,毕竟血也是这个颜色嘛。”余潇潇盯着他的脖子,意有所指,还露了下虎牙。
“潇潇姐猜我来干嘛的?”齐静堂开始进入正题,笑眯眯的。
“怎么的,我们的贞洁烈男这是想开了,想跟姐现场来一?”余潇潇媚眼如丝,似乎还想抬手摸他下巴,然而她的双手被缚在椅子上动不了。
“姐的技术不用试我都知道,”后头两个小警察都绷紧了红起来的脸,齐静堂却应对自如,甚至很是入戏,“毕竟是尚堂一姐,没点功夫谁舍得拿出家底儿?上回那个五金厂的老板,叫什么,姜总?现在还打听你呢。”
“哼。”余潇潇也不知是得意还是嘲讽,哼笑了一声,不说话。
“只可惜他那点儿家底早让你砸脸上了,现在不知道卖儿卖女够不够把你捞出来一天。”
余潇潇刚还斜眼看天,闻言却气息一滞,回头啐道:“老娘稀罕他?他儿子都快跟我一样大了,呵!亏你记那么清楚,怎么,送我跟他开房那几回,心里不舒服了?”
虽然被怼回来了,但齐静堂还是看到了他想看到的,虽然只有一瞬,可他对于自己方才的猜测隐约有了点把握,当下也不露出来,笑道:“男的送女的去开房,那肯定不舒服的。幸好姐对我好,每次都另给我开一间,要别的兄弟,那不管多久都是在车上等的,姐对我好,我知道。”
“你真知道吗?”余潇潇瞥了眼自己手上的铐子,似笑非笑。
“那肯定得念着,想当初送霓娜那几次,呵,每次都要在车上缩半夜,偏偏还是大冬天,可把我累的。”
余潇潇绷着脸,没说话。
齐静堂一边说一边在观察她,此时更加有了把握,又道:“哦对了,虽然我确实不想送她吧,但霓娜后来怎么自己走了?当初咱们尚堂,除了姐,就数她人气最高了,我还以为姐会多留她一阵子呢。”
“你想说什么?”余潇潇冷眼看着他,“霓娜已经从良了,你要是真这么狠心想把她拉回来坐牢,去吧,姐不拦你,她在L市一大公司做前台呢,听说还谈上恋爱了。”
“她那么火,姐你舍得放她从良?”齐静堂一脸怀疑,“我还记得当初小斯以死相逼,你都不放呢。”
“进了我这儿的谁是真敢死的?”余潇潇冷哼,“假装不要命的我见的多了去了……也就你把我骗过去了。”
齐静堂挠了挠头,她说的那次他知道,那还是刘队布的局。
那时候他还在赌场打下手,外头望风的通知说警察来了,还来得飞快,当时场面一片混乱,那些赌徒抱头鼠窜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冲去保护余潇潇,后来他带着余潇潇出去,又遇到两个便衣假扮的溜回来拿钱的赌徒,他先是阻止“赌徒”回赌场以免被抓,被“恼羞成怒的赌徒”抓住一顿暴揍,其中一个甚至“穷凶极恶”的捅了他一刀,之后还想去捅余潇潇,他奋不顾身扑过去,又挨了一刀。
“幸好”两刀都避过要害,毕竟那个负责捅的是法医同志装的,但他还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余潇潇自此直接将他提到赌场二把手,后来干脆带在了身边。
现在余潇潇大概也想明白了,那次围捕就是他通风报信,因为恰巧业务繁忙的余潇潇来了赌场,刘队便当机立断打算设个局推他一把,所以他才跟不要命似的护着余潇潇,毕竟护驾之功是最容易上位的。
“潇潇姐,虽然我不要命是假的,但是我为你做的那些事,都是真的呀,”齐静堂颇有点恬不知耻的味道,渣得坦坦荡荡,“那天要不是我护着你,那同志捅我还会收着手,捅你可就不一定了。”
“早捅晚捅有差别吗?他们不过捅个肚子,你呢?你是往人心里捅!”余潇潇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声音尖起来,“齐静堂,你以为你在做好事吗?背信弃义,你是要遭报应的!”
“是啊,我不也坐在这了吗?”齐静堂摊摊手,“姐,这点好坏我还是分得清的,你知道,我也是进去过的,该遭的报应我都遭了,实话跟你说,当初我犯了事,是自的,如果不自,我现在都不一定遇得着你。”
他这话锋转得飞快,余潇潇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下意识的冷嘲:“怎么,你是说老娘现在还有自的机会?”
“自是来不及了,但是……”齐静堂手往后一摊,指向墙上明晃晃的打字,“坦白从宽啊!”
余潇潇翻了个白眼,冷笑:“还有什么可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