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图是一张重度抑郁确诊报告单,医院名字、她自己的名字和医生签名都打了码。
两个平台的该状态下清一色的冷嘲热讽,至今排在最高赞的还是骂声:【什么时候抑郁症都能当洗白剂用了?】
至于其他的诸如【恭喜你尝到了老奶奶亲人的滋味】、【哟你也配得这么高级的病】、【这是你的报告单?查妇科病的时候去隔壁科室偷的吧!】、【那你跳啊,一百零八响给你备好了】之类的评论数不胜数。
只有一个不一样的评论夹在其中:【斯人已逝,过往莫追。】
因为点赞比较多,勉强挤进了一片骂声中,时间自然是洛可可酱死后,大概是有人回头来评论的。
楚望翻了一会儿,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状态在洛可可酱死前两个月,期间洛可可酱状态无数,大多是服软和对骂,他并没有耐心一直往前追溯,没想到信息科的同事也没翻到,是以他们竟然都不知道这个关键信息。
而洛可可酱和自己的父母也不亲,她来自山村,父母务农,本身极为忌讳提及家人,死后通知其父母,他们都过了好几天才过来,伤心过后只有麻木,对女儿的近况一问三不知。而她的那些所谓的朋友,问来问去,都只知道她光鲜的一面。
以至于那时候王有理叹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话:“可怜之人啊……”接下来就不是警察叔叔该说的了。
“看吧,”蒋伟隐隐的有些得意,语气却是惊讶,“我还以为你们肯定知道呢,你们这办案效率也太那啥了。”
楚望剜了他一眼。
要不是他的坚持,这个案子早就该结了,毕竟就连尸检报告,都没出什么关键性的大问题。
所以,真是如蒋伟所说,网民杀她?楚望莫名的感到一阵悲凉,为这个被千夫所指的女孩英年早逝,她确实有错,她成为被告那个案子他也研究了,扭曲事实导致老人的家人背负了莫须有的骂声,纵然老人的死不是她所为,可她对那家人造成的影响却很是恶劣,只了解这些,怕是他都会忍不住上去骂两句。
可她死了,突然死了。
一切都诡异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为杀人犯辩护的律师,站在里外不是人的位置。可即便他硬起心肠拔剑四望,举目一片苍凉,都是亡民过境后的断壁残垣。
他想长叹一声,可看了看蒋伟,还是忍住了,咬牙道:“行了,胺钛金的事你也交代了。”
蒋伟眼睛一亮:“那我?”
滚吧!“走吧,”楚望还要挤出一抹笑,起身朝他伸出手,“今天只是例行谈话,不好意思,职责所在。”
“理解理解。”蒋伟夸张的擦了擦额头,“警官有需要,我当然要配合的!”
“嗯。”楚望松开手,往门边抬了抬。蒋伟如蒙大赦,撒丫子跑了。
他在座位上了会儿呆,总觉得一口郁气憋在胸口,噎得他难受,遂起身回到办公室,正看到眼镜老方在和齐静堂交代工作。
“这方面她一直交代的不清不楚,直接让你上证人席恐怕不够有说服力,最好你去和她对峙一下。”
齐静堂有些犹豫:“对峙是可以,就怕到时候会抖出些我的黑料。”
“没事,你的黑料她都抖完了,除非她现编。”
“……她抖了啥?”
“你干了啥?”
老方还真不好糊弄,眼睛上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