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众人都已经微醉。
在一众人间,一个十多岁的锦衣少年在人群中匆匆的穿行而过,白皙清透的脸是与这个年龄不符的端方自持,一板一眼显得他更是少年老成。
贵人们早已经醉得眼神迷离,而宫人都行色匆匆,若是有人注意看的话就会现这是一天都未曾出现的太子姬泽林。
姬泽林步履匆匆,穿过殿中舞袖翩翩的舞姬,自皇帝台阶前跪下,行礼也是规规矩矩,没有一丝一毫的差错。“儿臣拜见父皇,恭贺父皇千秋圣寿、万寿无疆、寿与天齐。”姬泽林语气平淡开口道,清脆的少年音被他刻意的压着,倒是像个小老头。
皇帝姬萧然满脸笑意,眼里是藏不住的满意,抬手示意姬泽林起身,笑逐颜开道:“皇儿有心了,南方水患这么快就解决了,还千里迢迢的赶回来。”
姬泽林不急不缓的起身,微微垂,语气不骄不躁的道:“南方水患是儿臣分内之事,水患一日不平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心入睡,自然应该早解决。而今日是父皇生辰,儿臣自该回来祝寿。”这一番话更是说得姬萧然笑意更深。
皇后多年不孕,好不容易怀上,国师观天象批命嫡子是紫微星降世,必护佑夏国的千秋伟业。姬泽林出生那天,极目天清远,分外好今朝霞光霞光祥,正吉兆。神麟凤行踏虚境,奋髯云起千里傲。似赴瑶池宴,独上九霄。
姬萧然大悦,为其取名泽林,一出生就封为太子。
而姬泽林也确实不负众望的聪颖过人,三岁便可成诗,平时更是被姬萧然带着在身边批奏折,耳濡目染之下,十岁就已经可以处理水患。如此聪慧的储君,京城人人皆夸赞。
待姬泽林落座,宴会也已经进行的差不多。姬萧然已经有了醉意,起身准备离开。
也是这时,变故突生。
一个侍女上前扶着姬萧然,姬泽林看着抬眼看着父皇离开,不时波澜不惊的眼眸,一瞬间的瞳孔放大。姬泽林猛地站起来,语气都带上了急切道:“父皇!小心!”
所有人都不知道生了什么,都齐刷刷的看向了皇帝,眼神里都是疑惑不解。姬泽林不知如何提醒,毕竟自己再怎么的天资聪颖,也还是个十岁的少年,怎么都不可能上去护驾,但还是喊道:“离那个人远点!”
一众人都不明所以的时候,姬泽林却已经看清了那个自己没有见过的侍女。然而,那个人也现自己已经败露,侍女不知是怎么藏的匕,掏出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皇帝的身上刺去。
不待暗处的的影卫出手,侍女又将刺过皇帝的匕往自己刺去,手起刀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变故起得令人措手不及,场面一下子慌乱了起来。
一众贵人都被这始料不及的刺杀给惊得神色不明,一时间惶恐又惊惧。刚刚那侍女就刺了皇帝一下就直接自尽,很明显那匕上带了毒,皇帝也在那侍女死后就晕了过去。太和殿被暗卫和皇宫的侍卫给围了起来,就怕里面还混了其他的刺客在。
最后还是太后稳住了心神,主持的大局,命人把皇帝安置好又立刻去叫了太医。事突然,没人来得及去细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能先等皇帝醒来才能做打算。太后眉毛皱起,看向右相吩咐道:“这里就交给右相了,哀家先去看看皇帝怎么样了。”说完,太后就起身去了皇帝的养心殿。
太后已经离开,皇后和太子姬泽林自然也得跟着一起离开的。而昌平因为怀着胎,实在是不方便起身,况且经过这么一吓,脸上也是惨白一片,太后怜惜自己女儿也就没有让她也跟着去。
养心殿
一众太医都守在了龙塌边,脸色都是一片煞白。太后等人一进来就看着这一幕,脸色又凝重了一分。最后,还是姬泽林语气平平,听不出是责骂还是问罪:“父皇到底如何了?可是中毒,是否有解?”
太医院的太医都把头低下去,不敢直视这位少年成名的储君。太医院的院长往前一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语气带着凝重道:“皇上中了的是楚国皇室的剧毒‘安无眠’,此毒一旦中了就会陷入睡梦里,最后无声无息的死在梦里。”
这话一出,太后等人都是一惊,惶惶不安是此刻在场的人的心里状态。太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睛又重新睁开,似做了最坏的打算的开口:“此毒可又解?”
太医院院长把头又低了一分,神态上的慎重又说明了一分此毒的难解,惶惶开口:“此毒是楚国皇室的剧毒,必是有解药的,只是如今两国交战,这毒怕也是楚国奸细投的。”太医院院长停顿了下又接着道:“夏国并没有‘安无眠’的解药,唯一的解毒方法也只有五成的可能,一旦失败就是……”这未说完的话,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如今已经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太后等人也只能听天由命。
在太医为皇帝开药方做针灸的时候,一个在殿外守着的侍卫进来请示道:“参见皇上、太后、皇后、太子,太和殿那边有人来传昌平长公主受惊,如今怕是要提前临盆了,来请示太后派太医过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后忙吩咐了几个太医过去,嘱咐道:“把昌平带哀家的慈宁宫去,这里皇后和太子在就好了,哀家也随你们一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