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和文祈年商议了一番,都觉得在了解大皇子手中的筹码之前,面对大皇子的拉拢,绝对不能明目张胆的拒绝,以免将其惹恼,让其转过头来对付文家。
而是要徐徐图之,慢慢试探出大皇子手里掌握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对文家的危害性有多大。
有了这样的决定之后,文祈年再面对大皇子的热情时,便不再急于逃避,而是若即若离的虚与委蛇。
如此两次之后,大皇子耐心告罄,说要直接去文家拜访。这就是要强迫文家打上大皇子府的标记。
文祈年自是不肯,见大皇子态度坚决,只得退一步说约大皇子中午在清味斋食肆吃午饭。
平时,文祈年标榜清流保皇党,从不与拉帮结派,参与皇储之争,只一心效忠皇上,见到皇子都是绕着走的。
如今肯和大皇子约饭,也算是一种间接的表态了。
到了午饭,文祈年和大皇子如约到了清味斋食肆二楼厢房。
两人见面虚头巴脑的寒暄了一番,点好菜,等饭菜上桌的间隙,文祈年这才开门见山的问“殿下说想跟微臣聊聊京州府衙门里关押的一名凶犯,不知殿下说的是何人?”
大皇子讽刺的勾起嘴角“文尚书,真不知道吗?”
文祈年神色认真的拱手“还请殿下明示。”
大皇子笑了笑,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云九。此人不是大人府上大小姐的夫婿吗?怎的他入狱了,大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文祈年惊诧道“殿下何出此言?微臣的大侄女前些日子已然病逝,自去年刚和离归家,至其病逝,从未再嫁。何来夫婿一说?殿下若是不信,大可去官媒处查询。”
大衍朝成亲是要经过官媒处登记造册的,当然,民间不讲究这么多,很多人都不会去官媒处登记造册,这种情况,一旦出了意外,比如说女人改嫁,男人再娶,官府都不会管你。
文祈年敢这么说,便是因为文瑶和云九成亲,只走了形式,并未造册登记。
大皇子对此不置可否,似笑非笑的说“尚书大人就不用在我这儿咬文嚼字,大谈律法了。我只知道,贵府大小姐生前可是坐着花轿被抬进云九家的,轿夫和租轿子的车行管事都可以作证。撇开这些不谈,难道云九这个当事人的话,文尚书还能撇清干系?”
说到这儿,大皇子往身后的椅背上依靠,姿态闲适,神情慵懒,语气愉悦的说“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云九杀了昌邑伯夫人和我的侧妃雷氏。云九与她们二人无冤无仇,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文祈年眉头微微一蹙,很快又恢复镇定。
只听大皇子继续说“据我所知,昌邑伯夫人赵氏和我的侧妃雷氏谋害了贵府二小姐,而贵府大小姐正好是二小姐的嫡亲胞姐。文尚书说,这是不是很巧?
“而且,文大小姐指使云九杀死的人还不止她们二人,李家村的李举人,妙偶坊的小伙计,需要我给文尚书说说这两人和文家,或者说和文大小姐的关系吗?”
文祈年彻底震惊了。大皇子竟然将事情了解得如此透彻!难怪对于拉自己上船之事信心十足。
文瑶和云九的关系撇不开,云九杀的那几人和文家更是撇不清干系。
只是,让文祈年想不通的是,大皇子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亲自派人去查过几人的死因,全都是意外,相关府衙都现场勘验过,确认了死因。为何,大皇子还能如此快且准确的揪出所有事情真相?
似乎是看出文祈年的疑惑,大皇子善心大的为他解惑“你一定不知道,云九其实是我府上用惯了的杀手。他的杀人手法,行事风格,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哈哈哈……”
文祈年没想到事情败露竟然是因为这个!
大皇子笑着问“文尚书,可还有疑惑?”
文祈年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沉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