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
“是它给的警示?”
时落盯着他手中的瓶子看,诸葛又将瓶子抛了回去,随口问:“你打算怎么做?”
“吃了它。”时落再将瓶子给黑袍老人,“可能会不适。”
“丫头,你是把这虫子当成蛊虫了?”诸葛不是没想过这种解咒办法,只是这虫子来源成迷,而且这是诅咒,不是蛊虫。
“这虫子可能会吃了他的五脏六腑。”诸葛方才看了一眼,虫子牙齿尖利,显然不是看起来那样无害。
“你还有别的法子?”时落反问。
诸葛耸了耸肩。
他没有。
“我没有时间慢慢研究。”魂魄离开,她担心那东西去找师父。
她方才被带入石像中,知晓魂魄的弱点,魂魄也试图控制她的思想,她竭力抵抗,魂魄还是探到一二。
两人说话间,黑袍老人已经取出这只虫子,吞了下去。
诸葛只能点头,“行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说。”
这丫头不爱说话,性子也有点冷,不过行事倒是果断,也聪慧。
若不是这丫头已经有好几个师父了,他倒是想收这丫头为徒。
纵使常年忍受身体的疼痛,吞下这只虫子后,黑袍老人还是忍不住弓起身体,大口喘息。
就在他觉得自己五脏六腑真的要被虫子啃干净时,一双细白的小手出现在他眼前,手心是一粒药丸,“止疼的,不能完全消除疼痛。”
黑袍老人抹去额上的冷汗,“多谢小友。”
“你催动体内子虫试一试。”
黑袍老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别的,他按照时落的话,催动体内的虫子。
无数虫子开始躁动。
不知是止疼药丸起了作用,还是母虫的注意被转移,黑袍老人觉得身体的疼痛到底是减轻了许多,他强撑着一口气,开始用灵力查探体内情况,随即朝时落笑道:“相对于我的血肉,这母虫还是更喜欢那些小虫子啊。”
在时落让他吞母虫,黑袍老人就知道时落是打算让他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方才魂魄知晓他是不肖子孙,转移了子虫,在离开之际,他又将诅咒转回了黑袍老人的体内。
这倒是省了他自己做。
黑袍老人苦中作乐地想。
就像他会反抗师祖一样,生死之际,子虫也不甘愿被吞。
黑袍老人跌坐在地上,他抬手,看着自己干瘪的手背,手背青筋不停起伏,是虫子在爬动。
正如时落说的,这法子可能让他活下来,也可能让他即刻就死。
若能活着,他自然不愿死。
“诸葛前辈,还要劳烦你画一个禁锢咒。”
“没问题。”
黑袍老人坐在阵法中,母虫藏在石像中许多年,早饿的厉害,它不停吞掉子虫。
母虫横冲直撞的,必然伤到黑袍老人的内脏,他只能用灵力护住自己的五脏六腑,他的灵力很快耗光,就在黑袍老人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母虫吞噬时,他手腕多了一只手。
源源不断的灵力冲进他的体内。
他来不及道谢,继续修复自己受伤的内府。
时间似乎过的很慢,从天亮到天黑,黑袍老人身上的衣裳湿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后半夜,他才突然睁开眼。
时落收回手。
起身时,踉跄一下,被明旬揽进怀里。
连续不断地为黑袍老人输送灵力,哪怕时落有晶石,身体也疲累的厉害。
黑袍老人感激地看着时落,“子虫全部被吃光。”
暂时吃饱,母虫终于安静下来,老实地盘踞在黑袍老人的心口。
“等前辈学会掌控它,他就会为你所用。”时落说。
当然,如果黑袍老人没制住母虫,就会反被母虫啃干净。
“还有一种可能。”诸葛观察黑袍老人的脸色,“你与这母虫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