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十多年的念想,恐怕要真的放开,也得一年半载才能缓过来。
明旬却没给他更多时间伤感,他继续道:“既然有了打算,那就去做菜。”
屈浩当真起身,往外走。
快到门口了,他又突然转身,快步来到时落面前,“时小姐,你怎么知道梦真她有孕的?还不是我的孩子?”
这反射弧可真够长的。
时落还是同样的理由,“看出来的。”
若无时落的插手,事情要远比现在复杂的多,曲家父母跟三个哥哥可不会像屈浩这般好糊弄,如今科技达,孩子就是没生下来,也能测出是否是屈家子孙。当然,姜梦真也有对策。
按屈浩的性子,只要他接受了孩子,等过一段时间,姜梦真再哭着说出真相,这真相必然是姜梦真无辜的被人糟蹋了。
女神这般遭遇,屈浩更心疼,自然而然就成了接盘侠。
屈家父母跟三个兄长心疼屈浩,只要他坚持,不过是多一张嘴的事,家里人最后定是会妥协。
只是姜梦真又岂会甘心一辈子与屈浩这个一张脸比她都精致,别的一无是处的男人在一起?
时落让屈浩的长痛变成了短痛。
屈浩点点头,脑瓜子突然灵光了一下,“我知道了,你也是明家请的大师?”
“除了水煮鱼,外加一份排骨汤。”明旬似是没听到屈浩的话,他又点了两道菜,“一份白灼虾。”
明旬点的都是家常菜,是屈浩平日最常做的。
屈浩注意果然被转移,他点点头,打算化悲愤为厨艺,“你们多等一会儿,我给你们做个满汉全席。”
出去后,屈浩还不忘把门带上,顺便让人给明旬跟时落先上几分开胃小菜。
“落落,屈浩的事,多谢。”这句谢是替屈浩说的。
若无性命大事,时落不会主动帮人避开劫难。
种种磨难都是生而为人必须经历的。
时落帮屈浩避了一劫,她必然也要承担道惩罚。
这是曾试图为明旬续命的师曾提过的。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师,有所得都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落落,你会不会受伤?”微风穿过窗棂,掀起窗帘一角,慢慢在两人周身缠绕,明旬却觉得这风有些凉。
他拳头倏握紧。
“不会。”时落却说,“我在道眼中是已死之人,不受道约束。”
而时落口中的因果是她自己心中的因果。
啪嗒。
明旬面前的茶杯倒了下来,茶水洒了满桌,少许水珠争先恐后滴落在明旬的衣摆处,一向爱洁的他丝毫不在意,他抬手,想碰触时落,却又顿住,“落落,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二十一岁有死劫,我的死劫过也没过。”时落说话难得兜个圈子,她压低声音,却并没隐瞒明旬。
师父替她算了十多年,每一回都是一个结果,那便是时落的死劫是避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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