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落抬手,敲了敲门。
半晌,里头无人回应。
她又试着推门,木门是从里头锁上的。
想到了什么,时落脸色一变,她往后退了两步,抬脚,用力踹开门。
明旬这回没有急着挡在时落前面,里头的人若是有点本事,他先进去反倒会拖累时落。
他可不愿下山再换时落背着他。
从门外看,里头并无异样。
跟外头的破旧一样,里面也是一片破败,上满是枯枝败叶。
“跟紧我。”时落抓着明旬的胳膊,进了门。
这道观统共三间厅堂,正中间的堂内供奉着三尊神像,分别是元始尊,灵宝尊,及道德尊。
大约是许久没人进来,这三尊神像上已经落满了灰尘,及蜘蛛网。
三尊神像前随意摆放着三个破旧的蒲团。
“这里不算是人迹罕至,不应当没人过来。”明旬说出心中疑惑。
他来之前查过,这连云山离上京虽然有些远,但是这里环境好,节假日也是有人过来的,虽然山高,不过肯定也有人上来,上来的人,不管信不信,总愿意进来拜一拜的,道观这么破败,实在不合理。
“不过区区障眼法。”
明旬不明所以,他回头看院子。
想起才进门时,时落曾随手挥了一下。
“有人在这里设了结界,不让游客进来。”时落解释,“游客进门后,看到的是另一个世界。”
明旬了然。
分别拜了三尊神像,时落攥着明旬,直接往后堂去。
说是后堂,其实就是一间逼仄的屋子。
房门仍旧紧闭,时落抬脚又是一下。
门大开。
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明旬上前,与时落并肩而站,警惕看向屋里。
屋里陈设简单,就一张床,一个桌子,及两个矮脚凳,除此之外,让明旬侧目的是,屋子正中央有一道阵法,此刻一个黑袍人趴在阵法中央,不知死活。
时落准备进门。
明旬反手抓着她,“落落,小心些。”
“没事,他就是那个夺了大树生机的人。”时落看着趴在上的人,一脸嫌弃,进屋前,她又跟明旬说:“要不你在外头等我?”
她担心明旬害怕。
“我陪你一起。”明旬拒绝。
时落点头,两人齐齐进了门。
时落一脚踩在阵法上。
昏迷中的男人竟然又吐出一口血来。
“用卑鄙的手段谋夺其他生灵生气,就该知道若是遭反噬,必将万劫不复。”时落一脚将人踢翻转过来。
昏迷的是个须尽白的老者。
时落这一脚并没收着力,老者悠悠转醒,他睁开眼就看到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时落,他眉目一凝,“你是谁?”
“生死本就是道,顺其自然方能自若。”时落看着行将就木的老者,“你便是夺了其他生灵的生气,也无法延长自己的寿命。”
“口小儿,原来你也是同道中人。”老者粗喘了一口气,而后视线落在明旬身上,冷笑一声,“你有何面目贬斥我?他难道不是在掠夺别人生机才活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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