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起,落落就是他孙媳妇了。
身边的老友明里暗里地跟他打听丛业。
他们一辈子在商场叱咤,老了就想能安安稳稳过个晚年,可年轻时拼搏太过,老了,弊端就出来了,谁身上没个病痛?
要是能得时落一粒丹药,哪怕不能救命,让他们少些痛也是好的。
他们事先跟明老爷子打听过时落的喜好,各都准备了难得一见的药草。
婚礼开始。
旁的事都是明旬一手操办,这婚礼仪式却是时落点头的。
时落穿不惯国外的婚纱,二人选择中式婚礼。
不过老头几人没来,说是不习惯在人多的地方露面,上长辈一处便少了四人。
明老爷子仍旧让人放置四个椅子,他自己则坐在最中间,右侧是明旬父母。
这是一对体面的夫妻。
时落与明旬认识这许久,也只见过夫妻二人两回。
因明旬自小在明老爷子跟前长大,夫妻二人知晓他们没立场管明旬,也从不掺和明旬的生活,更不干涉明旬任何决定。
今日是明旬大喜日子,他们也为明旬高兴。
看着儿子即将成家,明夫人心里存的那点慈母心无限放大,她不舍地看了看明旬,而后转向时落,问:“我能不能单独跟落落说几句话?”
明旬握着时落的手没松开过,他摇头,“不用。”
以前没尽过母亲的责任,如今也不需要迟来的母爱。
明夫人眼泪落的更凶。
在明旬跟时落互通心意后,明旬就跟时落提过父母,明旬说了,待不待见他们,虽落落心意。
在见第一面时,时落对夫妻二人就冷淡。
在看到二人坐在老爷子身侧时,时落蹙了蹙眉。
“落落,怎么了?”明旬始终握着时落的手,问。
时落垂头,“他们只该受你这一次大礼。”
毕竟生了明旬一场。
老爷子将明旬接走照料,也正合二人的意。
明旬生来身体就不好,夫妻二人知晓他短命,将感情放在一个注定活不久的孩子身上,徒增伤感,未免孩子走时他们太过伤心,夫妻二人不约而同地疏离这孩子。
就连明旬都不知道的是,在明旬还不到三岁,又一次被推进重症监护室时,他父母只来看过一眼,回去后就商量着再要一个孩子。
只是明母在生明旬时伤了身子,短期内无法有孕,他们准备试管时被老爷子知道。
老爷子将二人叫到跟前,只说了一句,若他们再要一个孩子,夫妻二人手中的明氏股份便会被全部收回。
是要股份还是要孩子,他只给夫妻二人一日时间选择。
夫妻二人选的是股份。
只是他们到底跟明旬隔了一层,等明旬身体彻底好转,他们也曾试图与明旬修复关系,只是明旬自懂事后就极有主意,试探过几回,明旬不接,夫妻二人也只能作罢。
眼看宾客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看,时落勾了勾明旬手心,说:“我跟她说几句。”
“不要让自己吃亏。”哪怕知道没人能让时落吃亏,明旬还是反复叮嘱。
“好。”
时落带着明夫人去了二楼。
明旬在这里辟出一块专门让时落打坐的阳台。
说是阳台,却与小花园无异。
藤蔓有序生长,其间点缀着姹紫嫣红,明明不是花开的季节,却枝叶繁茂,香气沁鼻。
两张雕花红木椅相对而立。
时落请明夫人落座,她给明夫人倒了杯茶。
茶叶是老头子挤过来的,他自己在山头摘,顾天师炒,还注了灵力,入口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