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上杨宝珠被反剪双臂押着跪在地上，神色木然、一脸死灰，回忆过往，自己这一生稀里糊涂活成笑话，落得这一结局真是活该！
‘砰！’一声枪响，杨宝珠结束了可笑可悲的一生，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
黑暗中杨宝珠感觉重物压着的呼吸不畅。
杨宝珠睁眼，一片黑暗中。
“宝珠，宝珠…”是男人的呢喃声，意乱情迷中带着丝丝哀求和伤痛。
周志毅！是周志毅的声音！
周志毅已经在二十多年前就牺牲了，长眠在他守护的那片热土上。
此刻的周志毅是温暖的，鲜活的，却又是隐忍的。
自己不是被枪毙了吗？怎么还能梦到二十年几前的事儿？还那么真实！
杨宝珠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周志毅与自己的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是1979年的2月11日，正月十五元宵节。
过了今晚，明天周志毅他们将随部队开拔上前线。
自己不远千里跑到部队来找周志毅，是跟他离婚的，为了跟初恋情人在一起。
当初为了能返城，杨宝珠与周志毅匆匆领了结婚证，然后通过周志毅的关系，回了城还进厂当了工人。
没想到回去不久就遇到同在一个厂子的初恋情人，初恋情人几句话的撩拨，自己就掉入陷阱，与之旧情复燃。
最后脑子一热，跑到驻地找周志毅离婚，想要恢复自由身去奔向自己的爱情。
此刻正是离别前的那个夜晚。
那晚自己作天作地不准周志毅睡觉，非要缠着他答应离婚。
周志毅突然一改往日的沉默，翻身将杨宝珠压在身下，强行要了她。
之前杨宝珠一直不准周志毅碰她，周志毅都很尊重，就真的不碰她，即使知道杨宝珠跟他结婚是为了返城。
可他依然选择跟她结婚，甘愿做她返城的跳板。
然而当杨宝珠说跟他离婚是为了跟自己的初恋在一起时，彻底激怒了周志毅，不管不顾要了她。
想到这里，杨宝珠停止挣扎，眼泪默默流淌，打湿了枕巾。
又见到周志毅，真好！
听到女人的呼吸声中有哭音，伸手一摸，女人眼角全是泪水。
“宝珠，对不起。”男人带着愧疚埋在女人脖颈间，松开了对女人的钳制。
舍不得放开怀中的女人，明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可是就是不愿意放她自由。
“宝珠，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男人喃喃自语，明知道这是奢求、幻想，根本不可能。
明天就要上战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自己不该自私的将她睡了，还要她给自己生孩子。
“好！”带着哭音的宝珠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