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看向何锦欣的时候,却皱眉道:“你母亲温柔顺从,怎么你却如此咄咄逼人?如此巧言令色,还是在屋里好好抄抄《女戒》,最近就不要再出门了!”
何锦欣看着庶妹何锦曼脸上毫不掩饰的、得意的笑容,以及母亲那让她不要多事的眼神,最终还是低头道:“女儿知道了。”
然而,她的心底却感到一阵冰凉,仿佛深处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寒意。
何锦欣像一个木偶一般,回到了自己房间中。
从小伺候她的严嬷嬷问道:“小姐,可要沐浴?”
她木然地点点头。
不一会严嬷嬷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小姐,丝竹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
何锦欣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她在公主府里,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将严嬷嬷和房间里的丫鬟全都骗了过去。
只是,当她将所有人全赶了出去,自己独自坐在浴桶中的时候,却骗不了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她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家人!
屋子里弥漫着蒸汽和奢华的花香,何锦欣用力地擦拭着身上的青紫,像是要擦掉一层皮一般。
擦着擦着,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就全流了下来。。。
宫中
御书房中静谧无声,室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
光线透过窗户洒下,落在金丝漆器的桌案上,映出一片华贵肃穆的氛围。
宣治帝端坐在御案后,目光淡然的看着跪在下面的黑衣人。
“老二当真已经在淮南附近的州府囤粮囤药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黑衣人简短地回道:“是的,陛下。”
皇帝轻轻摆了摆手,他的眼神在黑衣人身上一闪而过,那黑衣人便消失在了御书房中。
宣治帝闭上了双眼,眉间的凸起却不由自主地泄露出他内心的动荡。
柳康平那边已经派人跟了一段时日了,也不知是他生性谨慎,还是真的不知情,一点头绪都没查出来。
李闽和赵南刚到淮南,也没查出什么来。
倒是他这个二皇子,这位平日冷静严谨的二皇子,居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举动。
身为皇子,在得知百姓即将遭受水灾的时候,这个孽子居然第一反应不是告知自己这个父皇,不是想办法提醒淮南的官员和百姓!
而是听信了一个女人的话,开始囤粮了!
简直愚不可及!
他倒要看看,这个孽子拿着那么多粮食,到底想做什么!
宣治帝缓慢地睁开眼睛,深邃如渊潭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而阴暗的光芒。。。。。。
御书房外,太子急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好奇地四下环顾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