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登说道:“我已经派人给郕王送了信,告知瓦剌人即将攻城的消息。”
张信摆了摆手,说道:“我要去见郕王,只有郕王能给我们报仇!”
郭登只得说道:“你身上有伤,先在这里修养一段时日。”
“不行,我……我现在就要去……”
“你这个样子,还能骑马?”
“我可以的,给我备些水和干粮。”
郭登无奈,只好吩咐人去准备。
张信努力爬上马背,冲着郭登行了一礼,然后催马向东而去。
从大同到京师有将近八百里的路程,张信一路上全力奔袭,到了驿站换马不换人,历时一夜一天,终于赶到京师。
张信惊出一身冷汗,俯下身去,问道:“你怎么样?”
袁彬嘴角淌着血,喃喃道:“大明完了,完了……”
张大川一刀逼退面前的瓦剌兵,大喊道:“快走!”
噗!
又一支羽箭飞来,射中张大川左臂。
“爹!”
张信心神大乱,提着刀便准备往前冲。
张大川怒目而视,喊道:“夜不收的血不能白流,快走啊!”
说完之后,用力折断左臂上的箭尾,再次提刀杀过去。
他知道,今晚不可能活着离开,既然要死,多杀一个就赚一个!
其他的夜不收也是义无反顾地跟上,与瓦剌人以命相搏。
张信眼中快要滴出血来,他很想和同伴一起战死,但是,爹说的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至少要让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营救行动几乎要成功了,是那个废物皇帝不敢走!
不但耽误了时机,还葬送了六十五名夜不收的性命。
也先指着前方,说道:“那边有一个要跑,快去拦住!”
瓦剌人立刻分兵过去拦截,张大川却如同疯一样,冲向敌军。
战斗到了这般程度,所有的夜不收都受了伤,他们却丝毫没有畏惧,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去阻挡追兵。
张信拼命向后方跑去,他的脸上挂满泪水,六十五名夜不收,平日里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今天晚上全部葬身于此。
而他们不惜豁出性命,只为了救出那个窝囊的大明天子!
然而,所有人用命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句“我命在天”。
你是皇帝,你的命太金贵了,冒不得一丝风险。
而我们的命,却如同草芥,根本不值一提!
乱军之中,张信抢到一匹战马,硬生生冲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从天黑到天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抵达大同。
此时他已筋疲力尽,那匹马也跑的脱了力,连人带马摔倒在城下。
城门守军现后,赶忙将人救起。
郭登认得张信,焦急地问道:“你怎的自己回来了,皇上呢?”
张信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道:“皇上不愿走。”
“那……你爹呢?其他人呢?”
“死了,全都死了!”
郭登大惊失色,为了这次营救行动,夜不收全体出动,大同、宣府全力配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真应了那句老话,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张信挣扎着爬起来,说道:“给我一匹马,我要去京师!”
郭登看着浑身是血的张信,问道:“你这个样子,去京师做什么?”
张信喘着粗气说道:“我要去见郕王。”
郭登说道:“我已经派人给郕王送了信,告知瓦剌人即将攻城的消息。”
张信摆了摆手,说道:“我要去见郕王,只有郕王能给我们报仇!”
郭登只得说道:“你身上有伤,先在这里修养一段时日。”
“不行,我……我现在就要去……”
“你这个样子,还能骑马?”
“我可以的,给我备些水和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