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亨呢?”
“石总兵是现任京营总兵官,郕王殿下和于尚书等人正在召集兵力,准备与瓦剌人决战。”
“于尚书……你说的是于谦?”
“正是!”
朱祁镇长叹一声,说道:“幸好有郕王在,朕愧对祖宗,愧对大明百姓!”
张大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不必自责,这次吃了败仗,下次打回来就是。”
呱,呱,呱……
突然,外面传来三声乌鸦叫。
张大川神情大变,赶忙道:“不好,有人来了!”
这种认真和当初王振还有不同,患难见真情,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袁彬不但坚持君臣礼仪,更像是共患难的兄弟,这份真诚是演不出来的。
更何况,他也不需要演。
鬼知道自己这个皇帝还能活多久,若侥幸逃回京师,这份恩情足以封侯拜相,可是,回的去吗?
希望太渺茫了!
至少在张大川出现之前,看不到一丝希望。
现在也不过是有了一线生机而已,能不能出得去,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了。
袁彬见朱祁镇沉默不语,便继续问道:“皇上有今日之灾祸,只因宠信王振,事到如今,是否真正反省过,当初为何要宠信这个小人?”
朱祁镇听到这两个问题,心中百感交集。
“朕错信王振,这是事实,但王振在时,群臣皆不进言,今日却归罪于朕!”
“皇上,微臣只是北镇抚司一名小小的校尉,却也都知道,当初群臣全都反对亲征,是您自己不听劝啊!”
“朕,我……那时候……”
朱祁镇一时语塞,如今回想起来,王振固然有问题,自己又何尝不是糊涂?
原本以为的御驾亲征,就是像太宗皇帝还有自己老爹那般,不管是瓦剌,鞑靼,还是兀良哈,只要听说大明天子御驾亲征,无不被打的抱头鼠窜,望风而逃。
没想到,人家怕的不是大明,而是永乐,是宣德!
原来当初群臣把自己当做摆设,不是他们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而是……自己真的就是个摆设。
袁彬脸色缓和下来,说道:“方才臣多有冒犯,只是提醒皇上一声,如果能顺利回京,定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万万不可宠信小人,重蹈今日覆辙!”
朱祁镇泪流满面,说道:“朕在此立誓,今生今世,绝不负卿!”
君臣二人在激动和彷徨着度过了一整天,直到四更天以后,张大川才再次出现。
“微臣已经侦查过,营地兵马众多,夜晚还有人巡逻,皇上的一日三餐也是瓦剌人送来,想要直接逃离,几乎没有可能。”
朱祁镇顿时大失所望,问道:“卿家不是说有法子吗?”
“方法是有,但是,需要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张大川这才说出心中的计划:“微臣已经得到可靠情报,瓦剌人很快就要攻打大同,而且,他们会挟持皇上一同前去,路过守口堡之时,大同总兵郭登会事先埋伏好一支兵马,佯装杀出,吸引瓦剌人注意,这便是唯一的机会!”
朱祁镇沉默不言,许久之后,问道:“大同总兵已经换成郭登了吗?”
“回皇上,正是。”
“石亨呢?”
“石总兵是现任京营总兵官,郕王殿下和于尚书等人正在召集兵力,准备与瓦剌人决战。”
“于尚书……你说的是于谦?”
“正是!”
朱祁镇长叹一声,说道:“幸好有郕王在,朕愧对祖宗,愧对大明百姓!”
张大川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上不必自责,这次吃了败仗,下次打回来就是。”
呱,呱,呱……
突然,外面传来三声乌鸦叫。
张大川神情大变,赶忙道:“不好,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