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吉祥大怒:“这里是东厂,我看谁敢……”
砰!
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一黑,一棍子砸在脑门上,顿时鲜血迸出。
锦衣卫在吴恒的带领下,一拥而上,立刻就将东厂的番子打的节节败退。
曹吉祥怒道:“反了,反了,锦衣卫造反了!”
有人被揍的急了,反手拔出刀来,可是,对方竟然不闪不避,直接向刀尖上撞。
曹吉祥暗叫一声不好,赶忙拦住:“别他娘的拔刀!”
此时他心中不住叫苦,怪不得锦衣卫全都拿着棍棒,原来是有备而来。
棍棒顶破了天算是打架斗殴,可是,如果亮刀子,性质就变了。
万一收不住手,捅死捅伤几个,加上东厂抓人本就不合规矩,到时候会变得很被动。
东厂的番役不敢动刀,人数也不占优,被锦衣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曹吉祥连着挨了好几棍子,眼前一黑,身子前倾,晕倒在地。
或许是因为他的衣着太过显眼,所有人经过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两棍子,若是还不解气,就补上一脚。
“厂督晕倒了!”
不知道谁在乱战中喊了一声,其他人更是没了抵抗的心思,眼睁睁看着锦衣卫把人救走。
卢忠匆匆穿上衣服,找到曹吉祥,从他手里抢来卷宗,然后踹了两脚,啐了口唾沫。
“我呸,你给老子等着,今天的事没完!”
一行人气势汹汹出了东厂大门,回到北镇抚司。
卢忠定了定心神,先是向吴恒道谢:“吴老兄,大恩不言谢,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哥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吴恒抱拳回礼:“如今朝局动荡,东厂那帮阉人还在背后捅刀子,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卢忠又看向成敬,说道:“今日多亏了成公公!”
成敬说道:“咱家就是个跑腿的,要谢就去谢郕王殿下。”
卢忠反应过来,赶忙道:“公公说的是,卢某这就进宫,亲自向殿下谢恩!”
成敬转头看了看吴恒,微笑着道:“吴镇抚使,咱家想和卢佥事单独聊聊。”
吴恒点点头,招呼其余人退下,走的时候顺手带上门。
成敬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缓缓道:“卢佥事,你也太不懂事了!”
卢忠心中一惊,赶忙道:“成公公息怒,卢某……”
话音未落,成敬已经扬起手,一巴掌扇过去。
啪!
声音并不大,却很清脆。
“你可知今天这件事的后果?”
卢忠有些懵,小心翼翼地问道:“还请成公公明示……”
成敬沉着脸,说道:“曹吉祥是不是逼着你攀咬郕王殿下?”
卢忠吓的满头大汗,说道:“公公料事如神,可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说啊!”
成敬双目如电,死死地看着他,说道:“如果东厂拿到对郕王不利的供词,不但郕王殿下的处境变得非常危险,你我更是随时可能丧命,你明白吗?”
卢忠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请公公放心,我就是死了,也绝不会做对不起郕王的事!”
成敬这才说道:“你只需记住一点,如果郕王倒了,会死很多人,该怎么做,不需要咱家多说了吧?”
卢忠连连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卢某愚钝,还请公公多多指点!”
成敬继续说道:“先把你的屁股擦干净,那些个把柄还在东厂手里,你赖不掉。”
“公公放心,卢某……卑职从东厂出来的时候,把曹吉祥调查的卷宗抢过来了。”
“抢过来有什么用?”
成敬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怎知他手里没有备份?就算没有,人家能查你一次,就不能查第二次?”
卢忠冷汗直流,赶忙道:“卑职明白,这就去……”
“听我说完!”
“是,请公公吩咐。”
成敬叹了口气,又说道:“案子已经犯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拿出些诚意来,亲自一家一家给那些苦主登门道歉,多赔偿些银子,争取得到对方的谅解,主动把案子撤了。”
“是,是……”
“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莫要节外生枝,如果你敢动用下三滥的手段,不需要东厂要找你麻烦,郕王殿下便不会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