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心中暗道,一把老骨头了,不想着回家安度晚年,还在搞这些弯弯绕绕,是嫌命长吗?
“胡尚书患的什么病?”
杨善回道:“乃是喘鸣之症。”
“为何不去太医院诊治?”
“回殿下,此乃旧疾,而且病灶入体,只能延缓,无法根治。”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胡尚书的喘鸣之症很早就有了吧?”
“回殿下,从正统九年开始,胡尚书三次上书请辞,皆因此症,这些年来,都是带病操劳。”
朱祁钰缓缓点头,道:“皇兄年少登基,须得有胡尚书这样的重臣来分忧解难,君臣情深义重,相得益彰,真乃我大明之典范。”
杨善有些不解,却也只能赔笑。
朱祁钰继续说道:“然而胡尚书操劳一生,却身患重疾,本王甚悯之,想必皇兄也不忍其继续饱受病痛之苦,不如赏赐些金银,准其回乡安享晚年。”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不过是告病没来上朝,你就给人辞了?
这可是五朝重臣,而且,此去襄阳是孙太后的主意!
众人感觉画风有些不对,一个个愣在当场,不知所措。
在他们原本的预料中,郕王只是个摆设而已,真正说了算的还是孙太后。
事实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监国第一天就敢对太后的人下手,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郕王吗?
朱祁钰看向众人,问道:“诸卿觉得本王此举是否妥当?”
众人沉默不言,形势尚且不明,还是不要过早下结论。
一旦站错了队,不但仕途堪忧,甚至有可能性命不保。
朱祁钰见状,继续说道:“本王初登监国,经验尚缺,若有不妥之处,还望诸卿多多指正。”
“臣以为……”
朱祁钰循声看去,说话之人正是杨善。
杨善话刚出口,却看到朱祁钰眼中那一缕冰冷的寒意,后面半句话不由得咽了回去。
“杨侍郎,你觉得如何?”
“……殿下体恤下臣,仁慈宽厚,乃国之幸也!”
因此,在废物大哥被俘之后,孙太后第一个想到的是襄王,而不是自己。
说来说去,还是对自己不放心。
若襄王监国,一来处理朝政有经验,二来,此人曾有机会染指皇权,却没有这么做。
宣德十年,先帝驾崩,留下九岁的太子,主少则国疑,当时便有人建议,国赖长君,应当立襄王朱瞻墡为帝。
而朱瞻墡听到这个消息,立即上书陈词,表示自己无德无能,绝无觊觎皇位之意。
正因如此,历经土木堡之变,孙太后再次想到这个小叔子,遂命礼部尚书胡濙取来襄王金符,召其入京。
可是,襄王仍不为所动,再次上书谏言,请立皇长子朱见深为太子,立郕王朱祁钰监国,并招募勇智之士,迎回皇帝。
襄王是个老好人,不想参与皇权之争,但是,其他人却未必。
胡濙就是典型,此人乃宣德朝重臣,自认和襄王有些交情,如果能顺利迎襄王入京,便可一跃成为当朝第一权臣。
朱祁钰心中暗道,一把老骨头了,不想着回家安度晚年,还在搞这些弯弯绕绕,是嫌命长吗?
“胡尚书患的什么病?”
杨善回道:“乃是喘鸣之症。”
“为何不去太医院诊治?”
“回殿下,此乃旧疾,而且病灶入体,只能延缓,无法根治。”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胡尚书的喘鸣之症很早就有了吧?”
“回殿下,从正统九年开始,胡尚书三次上书请辞,皆因此症,这些年来,都是带病操劳。”
朱祁钰缓缓点头,道:“皇兄年少登基,须得有胡尚书这样的重臣来分忧解难,君臣情深义重,相得益彰,真乃我大明之典范。”
杨善有些不解,却也只能赔笑。
朱祁钰继续说道:“然而胡尚书操劳一生,却身患重疾,本王甚悯之,想必皇兄也不忍其继续饱受病痛之苦,不如赏赐些金银,准其回乡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