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掌柜。。。”
“柳掌柜,你说说话啊!别打拳了!”
坚石武馆,众多武馆学徒以及执事人员都围在演武场里,而众人视线的中心,全聚焦在那缓慢打拳的柳七身上。
“诸位!”柳七停下拳路,正身呼出口长长气息,笑声道:
“何必在乎猛虎武馆那个卢武,论境界拳脚,卢武都不过跟桂大有相似。咱们许馆主既能刀砍了桂大有,又如何砍不了他卢武?”
柳七说着走到处石桌旁坐下,在一旁学徒的侍奉下饮了口茶,继续道:“至于江永鹏信里说的卢斌,他每次回家都是年末时分。现在不过刚至暑夏,何必杞人忧天。”
“话是这样说,但这几天猛虎武馆闹得厉害,好像那个卢斌真要回来了!”
“胡说!”柳七握着茶杯往石桌上一拍,噼啪的一声碎响,茶杯碎裂。
柳七朝着刚才出声的汉子瞪道:
“卢斌要来早来了,桂大有得到太岁时不来,非要等到许馆主杀完桂大有、取了太岁后再来?”
“哎呀!柳掌柜。。。”刚才出声的汉子摊摊手,还要反驳,却突然听到有人高呼而来。
“柳掌柜!柳掌柜不好了!那卢斌来叫门了!”
一个身着布衣的大汉,嘴里喊着跑到演武场里,对着柳七道:“柳掌柜,那卢斌就在大门口,要打进来了!”
“什么!”柳七听闻惊得站起身来,额头渗出冷汗,慌忙安排道:“诸位,你们先去大门口稳住卢斌,我去找许馆主!”
“柳掌柜。。。”
众人心里也是慌张,支支吾吾的半天挪不动脚,等到有人再想着拉柳七时,才现这柳七早已没了身影,只能一步一步的朝着大门口挪过去。
坚石武馆大门处,众多武馆中人都挡在门里,眼色慌张的看着门外那些青衣汉子。
众青衣汉子簇拥着站立前方的两人,一人身着青色劲装,正是前些日里于竹楼中饮酒的卢武。而在卢武身旁,则有个穿戴黄色武士服,背带长刀的少年人。
少年面容与卢武相似,眼中泛着一缕幽光,仿佛一只毒蛇,盯得前面坚石武馆众人身上毛。
卢武仰头打量了眼天时,见大门里面人头涌动,有人赶至,大声道:
“你们那许馆主怎么还不出来,莫不是贪生怕死跑了吧!”
门内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话来,有胆子大些的也都被那少年毒蛇一样的眼光盯得浑身毛,不敢出声。
“嘿!”少年冷笑,对着身旁卢武道:“二哥,看来许馆主是看不起我们兄弟二人,非要我们亲自迎接啊!”
“哈哈,许馆主既有本事,如何当不得我们去请!”
说着,卢武带着卢斌就要往门里闯。而堵在门内的武馆众人听得冷汗涔涔,只看着两人往这边走,却没一个敢阻拦的,纷纷退让,让出一条路来。
柳七跑着出了演武场,一溜烟的跑到许青闭关处。
看着那间不大的屋子,柳七不由朝怀里摸了摸,额头冷汗大冒,干咽了口吐沫,一步一停的挪到那间房子门边,把耳朵贴了过去,屏息听着屋内动静。
“柳七!你找我?”
柳七正听着,刚听到里面咕嘟咕嘟的沸水声,心里稍安时却突然听见许青呼唤,突的跪在地上,慌张道:
“回,回老爷!是猛虎武馆!猛虎武馆要来夺太岁了!”
“哦?”
柳七跪在地上干咽着吐沫,耳边传来越来越响的心脏声,频率越来越快,仿佛擂鼓一样。
吱呀一声,柳七倚着的门被打开,心脏一滞,直趴到许青脚边,抱住道:“老爷!那卢武、卢斌要来夺您的太岁啊!”
“好好说话!”许青伸手提起柳七,放娃娃一样把他放在地上。
柳七浑身哆嗦着站直身子,从怀里掏出本书来,书面上盖着封信:“老爷,这是桂大有家传的“石皮拳”,上面一封信是青树武馆江永鹏给您的,里边有让您防备卢斌一事。”
“但我怕打扰到您闭关,就自作主张没把信送您房里。老爷见谅!老爷见谅啊!”
柳七哆哆嗦嗦说着,等许青接过两物,拆开信件翻看时已跪在地上叩着祈求原谅。
“柳掌柜!”许青语气冷淡,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点头如啄米的柳七,问到:“信封一事我可以暂不追究。先把卢斌、卢武两人的情况说一说吧!”
柳七刚听到许青叫他时,身前一僵,浑身冷的像是冰块一样,直到后面话声传来,才慌忙道:“回老爷,那卢武境界不过与桂大有等同,都是卡在练骨一关上面。而那卢斌听说已是突破了练骨,现在应该是练脏了。。。”
柳七越说声音越小,待‘练脏’两字落下时,话声已如蚊蚋一般,几乎细不可闻。
“听说?什么时候听说他突破了练骨!”
许青语气生冷,硬生生问到。
柳七浑身打了个激灵,背上冷汗淋漓,舌头打颤回道:“回老爷,是上年年末时,距今有六七个月了!”
“上年年末!”许青语气温和下来,拍了拍柳七肩膀,拍得他生生缩下半个身子:“希望你所言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