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猴洞。
许青顶着盖头,虽有一些亮光能透过轿帘盖头映到许青眼内,但眼前仍是迷迷糊糊一片幽暗,耳边尽是猴群吱吱呀呀的喊叫声。
期间也有些猴子想要来轿子处玩耍,但都被一声猩猩似的吼叫喝退。
许久,一道似猴子说话的声音传到许青耳中:“孩儿们!”
那人话一落,许青耳边吱吱呀呀的猴子声系数消失,只觉陷入到一片寂静中来。
同时许青心里明白,这话之人应该就是那猴王了。只是不知这猴王既是猴群养大的,又是从哪里学的说话?
而在轿外石洞中,竟稀稀疏疏的布置了些火把在洞里。火光照耀下,整个石洞虽不如青天白日般亮堂,却也能借着火光轻松识物。
此时,整个猴洞里的猴子都翘以盼,静静望着那站在青石上的人影,等待着猴王的言:
“今日,大王我结亲!前些时日积累的瓜果肆意享用,那些村人送来的酒肉咸鱼也随便吃来,只待玩的尽兴,再服侍大王我和那女的圆房!”
“喔喔!”那人话罢,底下群猴如听懂了般一齐喊叫起来。
顿时间,洞中已是群魔乱舞,百十只猴子在那胡乱的摆动身子,嘴里吱呀乱喊。你追来,我打去,抢夺瓜果肉食,抱着酒坛埋头痛饮,真个好一副禽兽撒欢之象!
而那站在青石上的猴王也早早跳入猴群当中和群猴一处撒欢。
它手里揽着坛酒不时朝口中灌上一口,身旁尽是些只约有它腰高的母猴子。
野人感受着母猴的爱抚挑弄哈哈大笑,手中酒坛将尽直接将一旁泡在酒坛里的猴子抓起使大力扔到猴洞外,也不管那猴子生死只大喝起来,
真个是:
火光下,猴群与野人共醉。
黑洞中,道德与天理不存。
撒欢许久,猴洞中醉倒一片,鸡鸭鱼肉撒的满地。而猴王也放开了手中仰无神的母猴,在众猴咿咿呀呀的梦呓声中,醉步蹒跚的朝着轿子走去,嘴里乱叫着:“娘子,你夫君来了!嘿嘿,还不快下来迎接迎接!”
“娘子,不要害羞嘛!来我洞中,自要你比那皇帝老子还畅快!哈哈。。。嗝!”
猴王打着酒嗝朝轿子摸去,没几步远的距离却走了近盏茶时间。
待其摸到轿边,许青早已掀了盖头,抽出刀来藏在衣服下面,只等着它掀帘子时给它来一下狠的!
猴王斜走着摸到轿杠,酒劲一涌,整个都倾倒在轿杠上面,却不上前,嘴里嘟嘟囔囔的问道:
“娘子,咱们今日结为夫妻!有老话说的好,夫妻和睦需真诚。你实话说,怕我吗?”
许青听了略一思索,便暂按下杀心,捏尖嗓子低声道:“怎么不怕,但村里人都说大王您是不一样的,是天上的星宿下凡,能文能武。虽是猴群养大的,却比状元还有才呢!”
猴王听言哈哈大笑,混乱嚼舌头道:“哈哈!那村里人真会说,大王我可不就是星宿下凡!我在这山里比神仙还自在!”
“是啊,怎么不比神仙自在!那大王能否和我说说您是怎么学的文、会了武?”
猴王先前听许青称赞,心里早已痒了起来,心想着:“去年那个女的来我这洞里不吃不喝,话也不说。连玩时也咬着牙不肯叫喊,没几日便死了。哪像今年这个女人知情理,看我收了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的在我这猴洞里生育!”
正时再听许青问,加上酒劲上涌,当即摔罐子就道:“嘿嘿!娘子你不知,我幼年时被猴群收养,养有八九年之久。待约十岁时被一猎户找到,他教我说话识字,又教我几式拳法,一身本事悉数教给了我,我感恩他!
若不是他,我也难当猴大王,更难与娘子相拜。但娘子不知,那猎户虽教我许多,却也忒多小气!”
许青听言略有不解,心道那猎户掏心掏肺的对你好,教你许多本事,又有哪些小气?复又尖声低问到:“那猎户哪里小气?”
猴王嘿嘿一笑,脸上却似生出怒气出来,嘴里骂到:“嘿嘿!那猎户既肯将一身本事教我,但他妻子貌美如花却为何不肯与我!?
我已将他本事都学会,更强过他几分,能当他家里的主!他为何不退位让贤,将妻给我!”
许青默然,心里已然知晓猎户下场。
皆因这猴王自被猴群收养起就已不再是人。说它是人,不过是有人的皮囊而已。哪怕它说人话,识人字,却浑身都是猴群的道德观念,不知廉耻伦理,只晓成王败寇。
“却不知猎户如何?”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自是杀了他,强了他的妻女,可惜他妻子竟比去年那人还犟,还要拿刀伤我。”
“我气不过,在把她打的半死后就玩了她,没几日就死了。她倒有个女儿,约有七八岁大,可惜没几月也死了!”
“呼!”许青深深呼吸压下心中怒火,没再问它猎户妻子女儿如何死的,只生冷说到:“我知了,你来吧!”
猴王听言大喜,丝毫没觉出方才话语有何不对,只认为许青在它威风下拜倒,当即喜笑颜开的朝着轿帘掀去:“娘子!我来了!”
猴王一只毛手伸进轿帘,将轿帘掀开半角,整个头先一步塞进轿子里来,嘴里嘟囔道:“娘子。。。。。。”
呼烈寒风吹起,一阵银霜似的寒光登时绽放。许青倒持长刀,泛着凉气的刀锋如风般朝猴王割去!
“啊!狗杂。。。。。。”寒刀临身,猴王瞬时间从头到尾凉了个遍,身上寒毛扎起,嘴里喝骂着就要往后退去。
但压抑了许久怒火的许青岂会放跑了他,见猴王要退,手中刀锋更快一分,如寒霜般在猴王脸上割了一下,而后顺势跟着猴王出了轿子,又一刀,在猴王左手上削掉几个指头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