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亭的时候,你那纸上写写划划些什么?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全程目睹崔澈动作的裴秀疑惑道。
崔澈避而不答:
“以前你也没这刨根问底的习惯呀。”
“那是过去时候,你都会先与我说!”
裴秀反驳道。
崔澈一琢磨,好像还真是,眼见裴秀摆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心道:
左右不过是诗,只不过标题羞耻了些而已。
“临别之际,心有所感,赠了一诗给姑母。”
说罢,便在裴秀讶异的目光中,略过了标题,只将内容咏出。
“阿澈!你何时,何时会作诗了!”
裴秀的惊讶引起了同车的妙容轻笑,她嘴角微扬道:
“小郎君何止作了这一。”
当下便将近春文会及咏鹅一诗背与裴秀听,那骄傲的模样,好似当日是她出的风采。
裴秀闻言,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崔澈,啧啧称奇道:
“古人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与阿澈相处四年,从未听闻你吟诗作赋,只不过是在放羊时缠着我认字而已,如今分别不到两月,竟有如此才气!”
说罢,话锋一转,怀疑道:
“老实交代,是不是外祖母为你买诗扬名!她怎地如此偏心!”
崔澈懒得搭理他,侧过身子就要闭目休息,但一旁的妙容可不答应,她板着脸辩驳道:
“近春文会,那是由人临场出题作诗,我家小郎君才情天授,哪是你能够揣度!”
裴秀一寻思,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即摸着脑袋直乐呵:
“嘿!我家阿澈居然还有这等才情。”
瞧裴秀一个劲的傻笑,就连妙容也忍不住乐出了声,再也没有辩驳时的严肃模样。
西进关中,封德彝提供了两条路线,一条是走当年高欢入关之路,沿途还能瞻仰玉璧古战场、沙苑古战场,那都是高王的伤心地。
沙苑之战,高欢二十万大军被宇文泰一万多人伏击,俘斩八万。
两次玉璧之战,尤其是最后一场,更是以十五万大军围城,韦孝宽仅数千守军,结果高欢麾下战死、病死七万人。
此战不久,高欢抑郁而终,从此留下了玉璧这座高欢快乐城的传说。
第二条路线则是走风陵渡口,由此渡过黄河,再经潼关去往长安。
按照崔澈的本心,当然是想走第一条路线,说不定还能看到高欢留下的万人坑,其中埋葬七万东魏将士,甚至能在沙苑看到宇文泰为了记功,种下的那片树林。
但第一条路线沿途要经过不少荒凉地区,人烟稀少,路程上来说,又要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