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摇头,“不行,女孩子不能抽烟,对(身shēn)体不好。”周是不服气,“可是你也抽!”谈到抽烟,卫卿才想起来,说:“那次在密云滑雪,大半夜的,你为什么爬起来抽烟?心里不痛快?”
周是敷衍说:“哪有,就是偶尔想抽,就像现在。”说着手伸到他大衣口袋里掏烟。卫卿也不阻止,周是打开一看,懊恼地说:“空盒!那你还放口袋里干吗?”说着一把扔出去。
卫卿见她生气,逗她说:“真想抽?”将手里抽过的烟放在她唇边。周是骂:“呸,下流!”这不等于间接接吻嘛!卫卿笑,见路旁有块石头,心想上去也是傻等,还不如在这呼吸呼吸鲜空气,便拉着她坐下来,位置狭小,只坐得下他一人,便将她圈在怀里,亲昵地抱住她,问:“冷不冷?”周是点头,倒在他怀里,此刻他的怀抱温暖而舒适,是自己少女时代梦寐以求的渴望,可是又如此不安。
她拿过他手指的烟,放在嘴里用力吸了一口,然后放肆地将烟圈喷在他脸上,斜眼看他,挑了挑眉,十分挑逗。卫卿从未见过周是这样的一面,原来她也可以这么风(情qíng)万种,媚态横生,撩人心弦,当下便忍不住,搂住她深吻。
周是很配合,黑暗似乎让她大胆(热rè)(情qíng),主动迎接卫卿迫不及待的激(情qíng)。卫卿尚沉浸在她的甜美中,周是点着他额头问:“我是谁?”卫卿还想吻她,周是不让,挡着他的脸又问了一遍:“我是谁?”卫卿觉得她有点奇怪,喘着气说:“周是,别玩了。”
周是敲了他一下,冷笑了一下说:“总算没叫错名字。”心想他有那么多女人,恐怕此刻都不知道跟谁在接吻。卫卿紧了紧她,问:“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周是手伸进他衣服里,一寸寸向下滑,卫卿全(身shēn)的火都上来了,连忙按住她作乱的手,声音喑哑,“你再放肆,我可是不管在哪的。”
周是没将手抽出来,懒洋洋地问:“喜欢我吗?”卫卿毫不犹豫点头,“当然喜欢。”不然不会千里迢迢跟着来。他的吻落在她脸上、颈上、锁骨上,温(热rè)湿软,周是觉得舒服,并没有阻止。又问:“那到底有多喜欢?”她想知道,他对自己的喜欢与对别的女人是一样的吗?她承认她有些介意了。
卫卿答:“喜欢到愿意永远照顾你。”虽是甜言蜜语,此刻说出来却并不是假意。周是不能免俗,很有些感动,亲了亲他的额,一路下来,鼻尖、嘴唇、下巴,感觉他的胡子有点扎人,才停止了。
卫卿不知她今天为何这样柔顺(热rè)(情qíng),以前想都不敢想,弄得他浑(身shēn)都是火。周是喘着气,整了整衣服,突然伤感地说:“以前李明成也说过要永远照顾我,可是他现在还是不要我了。”是不是男人的话都不能信?是不是卫卿习惯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两个人的(热rè)(情qíng)迅降下来,卫卿心有些凉,脸色也不好看。周是拉着他起来,说:“回去吧,不要光说,要证明给我看。这样,我才能放心地喜欢你。”卫卿渐渐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在担心,在害怕。
周是看着他,认真地说:“卫卿,我想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既然招惹了我,就不要辜负我。只要你还和我在一起,就要一心一意对我。你要想对别的女人好,也要等我们俩分开。”她从不曾要求过天长地久,可是就算是曾经拥有,至少希望是全心全意。
卫卿轻声说:“不会的,我只想对你好。”一字一句,真是重若千斤。这么平常的一句话,像是毕生的承诺,他忽然觉得肩上有了责任。周是相信他此刻说的时候绝对是真心真意的,可是以后呢,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她点头,说:“回车里吧,我觉得有点冷了。”两个人爬上高公路,远远地见前方的车海缓缓移动。周是松了口气,拉着他说:“走吧走吧,总算开了!”卫卿替她系好安全带,摸着她的眼睑,来回摩挲,直到后面的车拼命按喇叭,他才坐正(身shēn)体,车子慢慢滑出去。从始至终,他未说一句话。
两个人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半夜凌晨,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疲惫不堪。
来到一个学校门口,周是指示卫卿把车开进去。卫卿抬头看清楚标志,说:“这不是‘上临中学’吗?”周是点头,“是呀,我妈就是这里的老师,我住后边的教师公寓。”
车子慢慢滑进去,周是往外一看,看到一个熟悉的(身shēn)影,忙叫停,跳出车就跑上前,对着来人埋怨,“爸,天这么冷,大半夜的,您怎么还站在外面等我们!我又不是不认识回家的路!”又问,“您等多久了?冷坏了吧?这时候多冷呀,您干吗还爬起来呀。快上车,快上车。”
卫卿才知道这是她爸爸,忙下来打招呼,“伯父,您好。”她爸爸忙点头,生硬地说了声:“你好。”显然不善言辞,不擅长客(套tao)。卫卿忙谦让,“伯父,上车吧,车里暖。”她爸爸搓着手说:“没几步路。”没有上车。
周是拉着她爸爸上车,说:“爸,您看您,手都冻僵了,都开口子了。”她爸爸摇头,“没事,一到冬天,老人家的手都这样。”周是十分心疼,说:“回去我给您找点药涂上,这哪是手啊,你自己也不当心。”
车子开进一栋颇有些陈旧的公寓楼后停下,下了车,周是带头走在前面,对卫卿说:“小心点,台阶有点高。”楼梯狭窄昏暗,纵然是教师公寓,条件并不怎么好。周是住三楼,打开门,卫卿一看,陈设极其简单,一(套tao)沙还是十来年前的款式,电视机还是二十一寸的,如今看来早就过时了。冰箱上也有锈迹,白色的桌布有些黄,房间有点乱,倒还干净。
周是介绍说:“爸爸,这是我朋友,他来这边有事。”她爸爸忙说:“好好好,不嫌弃的话,先住下来。”卫卿一听她介绍,相当不满,立即拿眼看她,她也不理,说:“地方小,你先将就一晚,我去收拾收拾。”
周是刚进自己的房间就折回来问:“爸爸,我房间是你整的?”她现房间十分干净,但又不像她爸爸弄出来的。她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父亲也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老爷们。她爸爸正给卫卿泡茶呢,说:“不是,你姑姑帮你打扫的。被子枕头都晒过了。”
她忙走过去,说:“爸爸,我来,我来,你去客厅坐着。”说完便烧水泡茶,动作麻利。卫卿见她爸爸不善言辞,也没什么可说的,客(套tao)几句,就溜到厨房来,说:“行了,大半夜的谁喝茶呢,洗洗就睡吧。对了,我睡哪?跟你一间房?”周是没好气地低声说:“你睡地下!”
周是打了盆(热rè)水出来,说:“爸爸,您在外面站那么久,冷坏了吧,先泡泡脚。”说着就蹲在地上替爸爸挽裤脚。她爸爸点头,“你快去睡吧。”周是还问水烫不烫,她爸爸摇头。卫卿看了,觉得很震惊,站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生活中还真有人打水给父母洗脚,周是这么体贴孝顺,难能可贵。
照顾完了爸爸,周是这才进房抱了(床netg)被子出来,说:“卫卿,你睡我房间,我去书房睡。”说完就去书房整理单人(床netg)。卫卿跟进来,过意不去地说:“要不,我睡书房?”周是摇头,“来了就是客,总没有让你委屈的道理。再说了,你睡这,脚都伸不直。都累了,早点睡吧,你明天不是还有事么?先将就一晚,委屈你了,到时候再去订酒店吧。”
卫卿也不说什么,只说:“我觉得这里(挺tǐng)好。对了,睡觉前总得先洗把脸。”周是担心他不熟,也是打好(热rè)水,拿了干净的毛巾给他。卫卿感到无比温馨舒适,原以为周是年纪小,任(性xìng)刁蛮,想不到她这么会伺候人,此刻真想就这样跟她过一辈子!
周是伸了个懒腰说:“早点睡吧,我明天还得早起去买年货呢。”自从她母亲去世,家里的这些事都是她在做。奔波了一天,真是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