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当晚,周是懒洋洋地窝在(床netg)头看书,看了眼时间,心想,早睡早起,养成良好生活习惯,正准备脱衣服睡觉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想了下,还是接起来,“喂?请问哪位?”
对方问:“周是吗?”周是点头说是,那人喘气说:“我是卫少的朋友,阿哲,还记得吗?上次跟你一块滑雪的。”周是忙说,记得,记得。他说:“记得就好,记得就好,你快来王朝酒吧,卫少他出事了,快点来。”听起来很急,也不等她问出什么事了,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周是听见那边十分吵闹,哐啷哐啷的,像是有人打起来了。周是看着电话,皱了皱眉,卫卿出事了,叫她干吗呀,人家还真拿她当他女朋友了!
想来想去,或许真出什么大事了,不然也不会惊动她。她只好披了件厚外(套tao),匆匆来到王朝酒吧。刚下出租车,阿哲就迎上来,抹着汗说:“你总算来了!快进去吧,快进去吧。”推着她就往里走。
周是见他这样,忙问:“卫卿他出什么事了?还活着吧?”心想,千万别叫她来听遗言啊!阿哲头疼地说:“你进去就知道了,里面都闹得不成样子了。”周是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去,一看,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卫卿那一伙人喝得东倒西歪,大撒酒疯,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卫卿将手里的酒杯往地上一摔,豪气地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日rì)不醉不归!大家一起喝!”站都站不稳,还要伸手去摸桌上的酒瓶。周是皱眉,问(身shēn)边的阿哲:“他喝了多少?”阿哲指着满地的空酒瓶,说:“都是他喝的,卫少今天心(情qíng)好像不大好,包下王朝酒吧就为了喝酒来的。我们见他喝得实在不成样子了,怎么劝都不听,口里还叫着你的名字,没办法,只好请你过来带他回去休息。再喝下去恐怕得进医院了。”
周是心想,真会将这个烂摊子丢给她。她叹口气,没办法,人都来了,还能怎么样。只得走上前去,扶着他说:“好了,不要喝了,回去吧。”卫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打着酒嗝说:“哦--周是,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我还要喝……”周是没好气地说:“你还认得我,没醉死嘛!走吧!走吧!什么酒疯!小心我送你进警察局!”
卫卿暗中叹气,这人真够狠心的,自己都醉成这样了,她也不说点好听的,恶声恶气的。他不敢再啰唆,上(身shēn)故意挨到她(身shēn)上,软玉温香,占尽便宜。周是哪扛得动他呀,尽量扶稳他,冲阿哲说:“阿哲,你能帮忙将他送上车吗?”阿哲连忙点头,接过卫卿,拖着他出去。周是甩手跟在后面,卫卿唯有叹息。
阿哲开车送他们回去,周是扶着卫卿坐在后面。他倒好,先是靠在她肩上,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滑下来,最后竟然倒在她怀里,醉得不省人事。周是低骂一声,“重死了!跟猪一样!”卫卿听得越来劲了,整个人往她怀里钻。周是虽然不满,倒没有推开他,还从后面拿了个靠垫枕在他头上。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又跟他缠在一块了,老天真是不长眼!
而躺在软枕上的卫卿却气得不行,都这个时候了,周是还是一样不肯让人占便宜。他闻着她(身shēn)上传来的幽香,越难耐,直想抱她在怀里任意妄为。
周是从他(身shēn)上找钥匙开了门。阿哲扶他在沙上坐下,说:“我走了。”周是忙说谢谢,又说:“喝杯水再走吧。”忙拿了杯子去接水。阿哲摇头,“不喝了,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卫少吧。”带上门就出去了。
周是见卫卿半死不活地倒在沙上,满(身shēn)火气,拍着他脸说:“喂,醒醒,醒醒!”卫卿哼哼哈哈着,却没睁开眼睛。周是没好气地说:“还能出气呀,那就没死。行,我走了。醉成这样,活该!”拿起沙上的包,当真要走。反正死不了,关她什么事,看见他就来气。
卫卿心想,就她这任自己自生自灭的态度,以后还真不敢在她面前喝醉了,这哪叫照顾人呀!忙捂着头呻吟,“水--”周是没法,只好走回来,倒了杯水放在桌上,见他迟迟没动静,骂,“你还真大老爷们,让我来伺候你!”只好扶着他的头,喂他喝下去。卫卿暗自窃喜不已。
等一杯水喝完了,他慢慢睁开眼,好像刚醒的样子,咕哝着,“谢谢--”扶着周是踉跄地站起来,口齿不清地嚷,“扶我回房,头疼--”周是一边骂他“自作孽不可活”,一边还是撑着他回到卧室,两个人连滚带爬双双倒在(床netg)上。
卫卿连忙一个翻(身shēn)压住她,头在她(胸xiong)前乱蹭。周是想,他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龌龊的坏事呢!气得她一个“爆炒栗子”打在卫卿头上,卫卿疼得龇牙咧嘴,这下可不是装出来的,货真价实,他想头上一定肿了个大包,她也不怕把自己打傻了,下手怎么这么重呀。他摸着痛处,哀怨地看着周是,可是周是转头没看见。
周是还骂,“狗改不了吃屎!色狼!”醉成这样还知道占人便宜。将他往边上一推,爬起来就走。卫卿顺势往外滚,跌到地毯上,有厚厚的地毯挡着,倒不怎么疼,再说卫卿摔下来的时候很有技巧。只是砰一声吓坏了周是,忙趴在他(身shēn)上,连声问他有没有摔着,心里怪自己太莽撞了,不该死命推他,要推也不能往外推。
卫卿哼哼唧唧不说话。周是扶他起来,这次动作倒是很温柔,不但替他脱外(套tao),脱鞋,还打来(热rè)水替他擦了把脸。卫卿得意地想,这招苦(肉rou)计用得真是恰到好处,享尽艳福。他心里又开始寻思着,怎么想个办法将她留下来才好。
周是在一边说:“这么晚了!”她猛然想起,学校宿舍已经关门了。她烦恼地看着时间,又看着醉成一摊泥的卫卿,心里实在有气,便在他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都是你害的!”
卫卿痛叫出声,在(床netg)上打了个滚,躲得她远远的。她一定以为他醉得什么都不知道,才这么虐待他的。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的腿这会儿肯定青了,还不敢去揉!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周是听他痛叫,吓了一跳,自言自语,“不会醒了吧?”看了看自己的手,颇有些心虚:下手是不是重了?
卫卿现在不敢打她的主意了,只要她不再拿他泄愤就好了。就没见过像自己这么倒霉的,喝醉了还被殴打虐待。人家喝醉了不是都有艳遇么?自己怎么就碰上个这么铁石心肠的人呢!他真是哭笑不得,气也不是,恼也不是。
周是临走前还毫不客气地踢了踢他,才将他双腿放在(床netg)上,给他盖上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算我今天善心,没将你从楼上丢下去已经算是好的了!”说完就带上门出去了。
卫卿连忙掀开被子,看着大腿处,果然一片青紫,他一边揉一边叹息,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被人欺负成这样!正在自怜自艾时,听得门把转动的声音,吓得他忙躺下来。只见周是端了一小杯醋慢慢走过来,还扶着他,让他坐起来。
卫卿已经闻到醋味了,更吓得不行,不是要他喝醋吧?那他宁愿被她掐!
周是在一边喃喃自语,“好像听人说醋能解酒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喝了也没事,还有助于消化呢。”卫卿头故意躲来躲去,他死都不想喝!抽屉里那么多解酒药,为什么要他喝醋!卫卿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吃醋,凡是带酸的菜,他统统不吃,何况要他喝这么多醋!这跟杀了他没多大区别。
周是又在他头上敲了个“爆炒栗子”,骂,“你给我老实点!我对你够好了!还怕你难受,想着给你解酒!”卫卿硬是被她((逼bī)bī)得将那一小杯醋统统喝下去了,那个难受呀,简直就是活受罪,这一页血泪史他大概永远都忘不了。
周是看着空了的杯子,喃喃自语,“少了?要不要再倒点?”卫卿听见她这话,再也装不下去了,跑到卫生间吐了个搜肠刮肚,连黄水都吐出来了。周是连连点头,“吐出来就舒服了,吐出来就舒服了!”卫卿听了,差点没有一头撞死,一脸惨白地看着周是,说不出一句话。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