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让人去杀了他!”北堂馨月目露凶光,还想作腾呢。
“不知道有多少趋炎附势的小人,你难道把他们都杀光?”河穆王白她一眼,“再说他们吃朝廷俸禄,自然要看皇上的脸色行事,皇上不再宠信于我,他们当然要跟我划清界线,这本也是人之常情。”
北堂馨月顿时没了主张,走来走去,集躁莫名,“那……那我们该怎么办?父亲,铁王一定会杀了我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放心,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是绝对不可能眼看着你落在铁王手里的,”河穆王咬牙切齿,目光决绝,“既然皇上非要对我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把事情做绝!馨月,你去收拾收拾,咱们连夜走!”
“走?”北堂馨月猛地停下脚步,“去哪?”
“出关,去雪池国。”河穆王森然冷笑,“只有离开天龙国,我们父女才能保命,寻机报仇。”
北堂馨月即惊且喜,“父亲还跟雪池国有来往吗?难道是想——”
“皇上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河穆王洋洋得意,“十几年前那次叛乱,如果不是我跟皇上并肩做战,平息了叛乱,天龙国能有今天?那次我差点伤重不治,身上的疤痕一道叠一道,可到头来却是他赫连长空(景熙帝的名字)稳坐皇帝宝座,我不甘心!”
北堂馨月早听说过那场叛乱,也知道父亲心里一直不平,所以才想借助铁王的力量对付景熙帝,她之前也是真心喜欢铁王,他们父女两个才打的好算盘。
可谁料有太后在,景熙帝跟铁王之间的兄弟情那么深,根本不是任何人能够挑拨得了的,铁王对她更是死活看不上眼,父亲气不过,而一次偶然的机会,雪池国太子出使天龙国,是父亲负责接待事宜,看来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父亲就与之有了来往吧?
然而可怕的是,铁王心思太过敏锐,竟然察觉到了父亲的不轨之心,并且暗中让人查探,害的父亲曾经一度与雪池国中断了书信来往,她还以为他们早就没什么计划了呢,看来是被铁王逼的,行事越加隐秘了吧?
“对,父亲对天龙国功劳最大,应该是父亲当皇上!”北堂馨月一拍桌子,“可皇上不让位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对父亲赶尽杀绝!父亲,别跟皇上客气了,咱们这就去雪池国,联合他们灭了天龙国,你当皇上,我就是公主了,哈哈!”
河穆王冷笑,眼里是**的光,“到时候也让赫连氏尝尝,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别多说了,你快去收拾一下,咱们连夜走。”根据侍卫回报,铁王一行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必须赶在他们之前,离开天龙国,否则就走不了了。
“我知道了,父亲,我马上去。”北堂馨月赶紧回房收拾细软不提。
河穆王思索一会,到书房写了一封密函,而后用信鸽放了出去,冷笑道,“赫连长空,你今**走我,他日一定会后悔!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咱们走着瞧!”
——
一点亮光骤然隐没,半空中一声哀鸣,一只雪白鸽子瞬间掉落下来,陶跃飞身而起,精准无误地接住,那鸽子直翻白眼,有气没力,仿佛在无声控诉这家伙的暴行:人家飞的好好的,干嘛把人家打下来,好痛的。
男子将鸽子腿上小竹筒内的密函看过之后,立刻重放好,换到另一只鸽子腿上,然后放飞。
一天之后,鸽子扑愣愣落在陶跃手上,他将密函抽出,拿给赫连傲,“王爷,京城暗卫送过来的消息,请过目。”
“河穆王终于沉不住气了吗?”赫连傲挑眉,接过看了看,眼中杀机凛冽,“果然是雪池国,北堂莫宇,你真没让本王失望!”
凤若桐凑过来看,“河穆王怎么了?”正走到半路呢,王爷突然就让队伍停下来,弄什么啊?
赫连傲把密函递给她看,“有人要反。”
“我可不看,”凤若桐笑着挡住眼睛,“女人不得干政,我才不管呢——什么?要反?谁?”说到后半句,她已是震惊莫名,瞪大了眼睛看他。
爱妃的反应好有。赫连傲现在就爱极了她这小女人的糊涂样,凑上去吧唧亲一口,“不知死活的人。放心,我早知道他不安分,所以离京之时就做好了周密安排,还让皇兄试探河穆王,就看他会不会趁着我不在,兵行险险着。”
现在看来,他这一计相当有效啊,皇兄看来是露出要赶尽杀绝的意思,河穆王接着就狗急跳墙,居然密函通知雪池国太子,他会由平阳关到雪池国,并且将他手中的三千兵马做为见面礼,要与之共谋大事,真是好大的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