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寒声:“滚下来!”
傅真瞥了眼他铁塔般的身躯——行,打不过,下来就下来。
她跳下地。下来的当口双手不忘把上面几个字顺势全给摸上一遍。
男人脸色顿时寒得像千年冰窟……
“自己把面巾摘了,报上来历!”
嘁,牛得咧!
傅真一面觑他,余光不忘打量四处:“不然呢?”
过了许久,直到所有移动的光亮全都静止,熄灭,她才摘下了手边几片香樟树叶,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只要知道家里都还安好,她也就踏实了。
换个角度说,总有一日她会死去,只不过早死了一些,可如今却还能借着傅真的双眼看到他们的安好,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她起身下树,计划下一步行程。
当抱着树干往下滑,却在还离地三尺的地方,她蓦地停住了……
树下不知几时站着一个人,正双手负在身后,微微昂,冷冷地瞪向她……
傅真此时四肢并上全抱着树干,加上扭着呆的脸,活脱脱一只壁虎。
她眼没瞎,第一眼就从衣着认出了他就是先前跟梁郴他们寒喧的那人!——他原来长着这样一张冷硬又利落的脸。
但他刚才明明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傅真本能地想蹿回树上溜走。
她当下干的勾当,可是宵小们的勾当!
要想解除误会,只能表明她是梁家姑小姐的身份!
可她现在顶着傅家大小姐的脸,认亲是绝对不可能认亲的,谁会相信世上真有借尸还魂这种闻所未闻之事呢?
认不了亲,那她就只能被扭送回傅家,说实话,自打日间拿程夫人的名号整治了一番傅筠和柳氏,她还打着日后继续借着从前在京中权贵圈里混得倍儿熟的便利占点便宜,这要是被当场抓住暴露了身份,还怎么行事?
“你不跑?”
男人懒洋洋地挑高了尾音。
傅真当然想跑,可也她跑得了不是吗?!
“阁下,怎么称呼?”
反正走不了,索性她定住了心神。
男人几不可闻地低哂了一声,吐出来的话语跟寒冰也似:“倒有几分胆色!”
当下很明显双方实力悬殊,傅真觉得,他想抓就抓,想拿就拿,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看着她玩儿,跟猫儿戏鼠似的,她不太高兴。
“还不下来?”
傅真手指甲正扣着树皮的时候,他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要她还是梁宁,她就偏不下!她浑身上下就没有哪根骨头不是反骨。
但下一瞬,她乖乖把脚一伸,踩在石头上,然后从树上滑下,坐到了石头顶上。一面觑着他,不停想着心思的她手指一面不自觉地扣起了最上方“太”字的笔划。
男人忽然沉脸:“把手挪开!”
挪开?
他奶奶的,她摸摸自己的名字怎么了?犯天条了?
她以不太高的语声分辩:“这也没竖牌子说不许碰……”
男人寒声:“滚下来!”
傅真瞥了眼他铁塔般的身躯——行,打不过,下来就下来。
她跳下地。下来的当口双手不忘把上面几个字顺势全给摸上一遍。
男人脸色顿时寒得像千年冰窟……
“自己把面巾摘了,报上来历!”
嘁,牛得咧!
傅真一面觑他,余光不忘打量四处:“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