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笑了笑,说道:“都是打小的玩伴儿,哪能就一定是儿女之情呢?
“若是如此,咱们缭缭跟敏哥儿烁哥儿还有湳哥儿他们这样,又怎么说?
“阿棠是个心实的孩子,他父亲过世后,明显性子也沉了,也就能和阿慈能说上几句话,你们可别轻易给孩子们扣帽子。”
靳氏杨氏相视而笑:“就是觉着他能照顾着人家慈姐儿也不错!若能早定下来,也不至于有今儿这夭蛾子。”
沈氏笑道:“那倒是。说起来,今儿咱们家妹妹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说到这里,大家明显来劲了。
当然她们议论这些的时候是绝不会让戚缭缭听见的,听见了那还得了……
燕棠跟戚缭缭约好的时间是每日的申正,在承天门外往西半里,沿筒子河那一溜河堤上。
因为她每日未正要到四夷馆那里学鞑靼话,一个时辰下来,恰好是申正,这个时候也正是燕棠下衙的时间。
如此每日里练上半个时辰,按燕棠的说法,最多一个月她能够独自驾马出行。
不过这是仅于成熟的马匹,将来她有了自己的小马时又得另说。
靖宁侯决定先观察观察她有几分耐性,因此虽然是默许了她骑马,却没有给她准备马匹。
夜里她先去马厩里挑了匹个头小些的母马,交代红缨明日申初给她牵到承天门来,然后才又安心地回房歇息。
……
杜襄与夫人荣氏带着儿女回到府里后已经瘫在椅子里连话也不想说。
杜若筠被兄长数落得不停抹眼泪,却又倔强得不肯哭出声。
她也是没想到居然会被苏慎云给算计到,且还被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揭露出来!
如此她素日经营起来的那股子高傲劲儿,便一夕之间全弄崩塌了!
想想苏慎慈最后不止在众人眼里变得玉洁冰清,且还受到了皇帝与贵妃的青眼,真是越想越窝囊!
因此除去羞愤便还有恼怒。
等到那劲头终于稍过了些,眼看着眼泪将干了,哪知道又有不识相的丫鬟说漏了嘴,把燕棠要亲自教戚缭缭骑马的消息给带了过来!
她立时气得没晕过去……
说起来都是那戚缭缭的不是,倘若不是她,苏慎慈怎可能安然无恙?
她把她们的脸都扫尽,眼下居然还得了燕棠的青睐!
老天爷莫非瞎了眼!
“行了!”杜夫人看她闹了半日,也不由话了。“这事情娘娘都有了示下,你还想怎么着?!”
“戚缭缭太不把人放眼里,兰姐儿跟她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当着人面旧事重提,你们难道就不上戚家去说道说道吗?!”
“能怎么说?”杜夫人睨她,“没见郡王妃大张旗鼓地把她给押去关起来了吗?
“人家都把表面功夫做到了这份上,我们还有话可上门说的?再说,那可就是咱们得理不饶人了!”
杜若筠无言以对,握拳抵着心口,只觉得肝都在疼了!
……
相形之下苏士斟与姚氏这一路便更是灰头土脸了。
苏沛英和苏慎慈说说笑笑地进门时,苏士斟刚刚回房换了衣。
隔墙听见他们俩声音,那脸色便就一寸寸变得黑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