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我护着门口,将司徒拽出来,后面明亮的闪光灯啪地一声,打在司徒的车上,一辆押运车轰地一声,冲撞过来。
嘭!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拖着司徒的身子倒飞出古文柏那辆小轿车,下一秒,伴随着巨响。那车子便被撞成一块薄饼压在侧面的电线杠上。
“是邺钦!”
司徒面色狰狞地看着那些人,从腰间掏出一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让我一惊,冲着几个人射击去。
“事情有些复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快来到银龙市,但既然他来到了银龙市,至少有一个信息现在可以确定了。”
司徒爬起来,整个人回过神来,带着我不断在街道上飞奔逃跑,双眼掠过我身上,凝重道:“天山校友会还有邺钦他们当初安排我回到银龙市,是冲着你来的!”
司徒一番话,让我惊掉下巴。
冲我来的?
什么意思?
司徒一边跑的同时,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我还没有从他电话中回过神来,便听见他喊道:“大山,过来香山大道这边救我!”
我这时候来不及多想司徒为什么直接暴露身份,但他这么做,必然是有他的打算,或许。也跟邺钦有关系。
实话说,认识司徒这么久,我从未见过刚才司徒口中提起邺钦时那种带着深深忌惮的眼神。
就算当初,我亲口告诉对方曹三要杀他,司徒都没有像先前那般恐惧过。
这个邺钦,究竟有怎样的来头?
“后面的人没在追?”我回过头瞥了眼,见到身后的街道上竟然没有了人影,警惕地说道。
司徒松了口气,“他冲着你来,但不是冲着杀你来的。”
“你身上,有着他们所有人都想要的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个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
我呼出口气,白了眼司徒,刚才后面那辆大车直接碾压过来,要是这还不是冲着杀人来的,那真是没话可说。
没过几分钟,一辆上着军牌的吉普车飞飙开过来,大山踹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已经揭下人皮面具的司徒,激动地抱住对方。
“我就知道,大哥你不会这么容易死。”
“是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我活着的消息,没有透露别人吧?”司徒拍了拍大山的肩膀,坐上吉普车问道。
大山点点头,“我知道事情有些蹊跷,就没有告诉别人,大哥,到底是谁要杀你?我一定要他碎尸万段!”
“放心,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的命,还没那么容易挂。”司徒从吉普车后面的医药箱拿出一些纱布,简单给我后背浅浅的伤口包扎了一番。
大山这时候才注意到我后背那条长长的刀伤,怪异地看着我,“黑子,为什么你受了伤都不吱一声。”
我笑着说:“只是小伤,那个人砍过来的时候被窗户掐住,没用上力。”
“先去你那儿,再商量针对邺钦的事。”司徒看着我后背的伤痕。眼中浮现前所未有的决绝。
开车来到伍唯在城乡结合部的大院子,他们都已经被我安排去盯着八极拳传人,所以除了司徒大山两兄弟外,只有莫娅丫无聊地在院子里练武。
“黑子,一些事情我现在脑子里也混成一团,我尽量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关于我跟你,关于邺钦还有天山校友会跟我。”司徒面色凝重地坐在我身前,徐徐说道。
“你知道,我算是半个银龙市的人,我司徒家当初分家为二,一脉去了粤东,一脉留在江州,而之所以江州那一脉留在汉江省不愿南迁,用我爷爷的话说,就是他们那些人,等着做一个白日梦。”
司徒露出苦涩的笑容,“曾经我也是这么来看我二爷爷他们,也就是江州的司徒家,觉得那些人没有远见,在当年改革的那个年代,不愿南下迈入商界,失去崛起的机会,并且他们还强制要求我在高中的时候,回到汉江、回到银龙市,这远远是我难以理解的。”
“毕竟,无论怎么看,就算回到汉江,我司徒也应该在金陵立足才对!”
司徒双眼出精光,整个人亢奋地盯着我,“但我现在现,我错了!”
“也许,他们做的那个梦,正在渐渐成真。”
我缓缓地伸出手指头,不敢确认地指着自己,“什么意思?难道那个白日梦,还和我有关?”
大山睁着眼睛,从头到尾看着我,实在看不出来我和司徒刚才说的话有什么关联。
至于我,更是云里雾里想不通和司徒家的瓜葛。
司徒拿出手机。打开里面好多张照片,一张张模糊的照片,可以看出即便是最端的相机,都无法还原里面的一些内容,他指着其中一张模糊的山野照片,平静道:“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他苦笑着说:“这便是你的家乡,东山。”
“我高中毕业去粤东上了大学后,先是天山校友会的人找上了我,那个校友会,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中国高校骷髅会,里面的人,每一个都是未来各行各业的扛鼎人物。要说历史渊源,它可以追溯到近百年前那批被迫南下在联大学习的大学生。”
“所以,能够加入到这个校友会,对我而言,是千载难得的好机会,当官鸠找上门来,我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了。”司徒陷入回忆中。沉重地说,“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选中我,并不是因为我自己有多么的出众,而是因为我来自银龙市。”
“这是后来我遇到邺钦,才得知的事实。”
“邺钦难道不是天山校友会的?”我狐疑地问道,今天无论是前脚在破旧健身房外见到的官鸠,还是后面和邺钦的交谈,他们两人都给了我一种高高在上傲然的气质,那种气质,并不会让人感到厌恶,就像是与生俱来一种领导能力的表现,潜移默化当中,就能对你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