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娅丫靠着我的肩膀,两只手臂挂在我的肩上,呢喃地说道:
“……好想你……”
我呆愣地原地,刚才体内的邪火瞬间被扑灭。
同时,脑海里充斥着的是自责和悔恨!
“我真是个大傻逼!我脑子里在想什么?!”
我骂着自己,拍了拍莫娅丫的后背,安慰着她。
心里责怪自己真是个禽兽,莫娅丫情绪低落,想靠着我寻找依靠,我竟然能想到那个方面去,说到底,莫娅丫和我一样,都是才高一的孩子,没有亲人无依无靠地生活在这儿,怎么能不想家人?
“……丫丫,对不起。”
我低声地向她道歉,暗自誓,将来一定要帮她找到家人。
虽然我知道莫娅丫的家人或许不简单,但我既然在之前说过为她负责,她的事情在我眼中,责无旁贷。
我带着几分内疚,在莫娅丫睡着后,将她扶着躺下床,自己拿着杨不戬留下的飞流银枪,在天台上扎了几千下,才回到客厅简单地睡了一觉。
闹钟醒来,在询问莫娅丫是否愿意跟着我一起回到乡下得到拒绝后,我来到临湖区通往东山的车站,打算去这里等待着萧雨倩的到来。
只是刚到车站,我就现自己想多了,人家早已经在那里等着我的到来。
萧雨倩没有过多的打扮,和往日里运动会那段时间的穿着差不多,显得神清气爽有活力,背后背着一个大大的登山旅行包。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大包,不知道她到底准备了多少东西,就去乡下一天而已,这行李阵仗的架势,果然是个女人都免不了,即便像萧雨倩这样从不俗套的女人。
“和女性约会,早到5分钟是为了预防突状况,还有给自己进行一番情绪上的调整,看来这是你第一次约会?”萧雨倩抬起手臂看了眼时间,见到上面与约定时间只早到了两分钟,挖苦我说。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耸了耸肩膀,“我以为女性都会迟到的,看来你很重视和我的约会?”
与萧雨倩的关系,不知不觉间,我和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种单纯的同学,或者是朋友间的关系,也许从她愿意帮我递给李恪那瓶水开始。
我们两个人之间,跟像是达成了一种契约的盟友。
虽然那契约没有白纸黑字地写下来,但关系的纽带,确实因它而改变。
一路上,我跟她说说笑笑聊了许多,不用担心和莫娅丫待在一起时候无言的尴尬,萧雨倩能够滴水不漏的处理好交流上的问题,她总是能够提起你愿意回忆并且将她倾诉出来的话题,甚至,在久而久之下,我更是会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秘密告诉对方。
等我回过神来,才现不对劲,看着萧雨倩那狡黠的眼光,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对方的语言圈套。
萧雨倩得意地昂起下巴,见我不愿意多聊,故意转头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场景,轻轻地哈着热气,钻进我的耳朵中,“某些人小时候竟然敢偷偷在墙头看寡妇,看来从小就是个坏孩子,还说自己是农村来的,一点都不憨实!”
我被她揭自己的小秘密,有些恼怒,不悦地喝令说:“够了吧,我都将秘密告诉你了,你还没将自己的私人日记告诉我,某些人难道想要耍赖皮啊!”
“嘿嘿,你难道不知道耍赖皮是女人的特权吗?蠢男人。”萧雨倩吃吃笑着,在我耳边傲娇地说,十足就像一个狐狸精!
……车子从临湖区开出来,在镇子里转车驶向乡下,路途开始变得有些颠簸,车上人也少了许多,萧雨倩到了现在,才切入正题,有些无地说道:
“有知道李恪的消息吗?”
我点了点头,昨天伍唯已经将这件事告诉我,我虽然不知道萧雨倩家庭背景如何,但想必以她的见识,能够打听到也不是件稀奇事。
“难怪某些人板着一张脸很不开心,原来是对自己垂头丧气了……”
我摇了摇头,“想多了,我只是觉得,有些时候,特权真是好事!这件事,只有一个人真正付出了代价,那就是没有特权的刘志涛,要事他家里也有特权,那为这场闹剧买单的,说不定……”我看了眼萧雨倩,然后指了指自己。
萧雨倩虽然是我的帮凶,但那瓶矿泉水,说到底是我交给她的,若是有心人调查,那时候在运动员专区,也并不是没有人见到,也许李恪就会反应过来,将目光对准我展开报复。
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设在刘志涛背后也有能够参与到上层博弈的背景,可惜的是,他并没有。
他只是一家小小水果店店主的儿子,或许能够赚几个小钱,但在另一个层次上,这点钱,连给他们塞牙缝都不够,更别提能否挥出影响案情左右的力量。
萧雨倩托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认同我的观点,“你想的并没有错,虽然幼稚中二了一些,但事实却是如此,我们口口声声说着人人平等,正是因为人人不平等的存在,才会让许多人喊出这个口号。”
在人人平等的时候,没有人会将要求平等的口号挂在嘴上,因为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意识到这个问题。
只有现在,不平等的阶级存在,所有人才会为此去奋斗、去批评、去歧视。
“高调的富二代并没有错,因为他们能享受到别人享受不到的东西,心理自然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但普通人在这份落差下,那不平等的人生带来的痛楚,有些人能够一笑而过,有些人却感觉如同埋在皮肤下、烂在骨头内。”萧雨倩平淡地看着窗外那炊烟袅袅的小山村。
这些小村子里的人,想要走到外面的世界去,在中海、在京都、在南广占据一席之地,需要花费几辈子的时间?
也许,还得再加上一个“够吗?”的疑问。
一个想要成为人上人的普通人,若是冷静下来思考这个问题,或许这背后的艰辛,足够让人疯。
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曾经自己并没有多么远大的抱负,最大的希望就是考上大学,不辜负爸爸的失望,能够开拓自己的眼界,去外面的世界好好看看,安慰自己就算这辈子只能低垂着脑袋,但也许,还能踩到海上那些夺丽炫目的贝壳。
可贝壳,终究只是几块钱能够买上一大堆没人要的工艺品。
这些安慰人的鸡汤话,在骆歆离去后,我自己会想起,只会更加地让我感到自己的无能和怯懦!
大丈夫,若一颗雄心,不能扶摇直上九重天。
这辈子,做了鬼,也只能劳苦地给他人推磨。
“走一步,算一步吧。李恪估计是不会轻易回到上课了,但他到时候也许会针对你,或者是我。”萧雨倩捏着自己的手指,淡淡地分析说:“以他那虚伪的性格,如果背后没有人出招,他肯定会找上你,而不是我。”
“这是为什么?”我有些不解地问她,无论怎么看,要说没有人给李恪出招,李恪想到的,应该是萧雨倩交给他的那瓶水才对,怎么反而会来找我。
萧雨倩冲我翻了翻白眼,“就因为他傻,所以认定这件事,就是你干的!至于我,在收拾了你之后,他也许才会带着复杂的心情,来找我。”
“这样啊,可惜,我觉得你想错了。”我敲了敲自己的鼻头,看着萧雨倩不相信地望着我,眼神中那股浑然天成的高傲,似乎在跟我说,在智商方面,没有人能够比的过她。
我耸了耸肩膀,“因为,男人比女人,更清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