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医院派来的救护车便赶到学校,然后载着陷入昏迷的周晓晓离去。
而现在南体育馆门口,两辆警车红蓝灯光闪烁,横纵停靠在那挂着教书育人四个大字的数百年香樟树旁。
刘志涛双眼麻木,双手被拷上手铐,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压进警车中。
同时被压上警车的,还有李恪以及6君席,前者被带去的理由是与受害者生不正当关系,后者是被怀疑有唆使犯罪的动机。
我之所以清楚了解,是因为我作为第一批目击证人,也要去警局做供。
紧张地坐在几个体育老师中央,他们除了对李恪、刘志涛几人禽兽不如的行为愤恨外,倒并没有说表现出多少拘谨,还与车上的警察义愤填膺地抨击现在无法无天的中学生。
带我们班体育的蒋老师看着我惊恐受怕的模样,叹了口气,“黑途,委屈你了。早知道会生这种事,我就不让你帮我搬器材了。”
我这时候自然要装傻,手心紧张地冒汗,要么低着头不说话,要么就‘嗯’‘哦’回应他。
第一次进警局,尤其这背后的一切是我搞出来的,可以说这一路我没比李恪他们少担忧,生怕被别人现端倪。
蒋老师看着我心神不宁的样子,自责地跟我说他等会劝劝警局人,让我录完口供就快送我回学校。
我点了点头,目光有些茫然看着黑色的窗户,那里照出一样自己黑化的脸,模糊不清,不知这张虚化的脸,是不是就是自己真实的写照。
戴着伪装的面具,在黑色的路途上,欺骗身边所有人。
到了警局,几个老师好心地跟警察说了些话,最后人家不耐烦地答应,等做完我口供就让我回去,解释说这一次情况不一般,否则他们也不会把学生叫来。
没办法,这一次涉事学生后面两个人的背景,实在有些不简单。
主抓教育的副市长的儿子,和南堂区区委书记的儿子,就算是整天坐办公室喝茶看报的老油条,面对这两位明里暗里争锋相对的爷,都和不了这趟稀泥。
现在出了这档子事,谁敢轻易处理?
我做了一个供之后,原以为可以很快闪人,没想到依旧被留在警局里,说是要等李恪他们审问完。
我心里头浮现不详的预感,这件事自己扯进越深,露出的马脚越多,尤其自己没有任何背景,会生什么都是未知。
我手机没带在身上,心中早已经打算给司徒打个电话,让他把我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枯坐等了半个多小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喧闹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宁颖来了!
她轻车熟路地直接走进警局,就像是老师教训学生一样,把身边几个警察狂喷一顿:“我想知道你们凭什么留下一个目击证人?他没做完口供吗?还是他是嫌疑人?你们这样,有没有将法律看在眼里!”
宁颖威风八面,训起别人成年人也丝毫不祛。
“如果你不让我把人带走,我可以立刻通知育人中学法律部!让他们来跟你谈!”宁颖看着我,态度强硬无比,说了句,“走。”
我乖乖地跟着她,心里确实有点不服气,自己的供都录了,他们还这样变相拘着我,为了啥可想而知。
改供!
警局里面一个审讯室门咣当拉开,喘着气矮冬瓜一样的男人跑了进来,讪笑:“嫂子,嫂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呵呵,我另几个学生犯了法,你们好好审没错!但叶黑途录完供还把他扣下来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看他好欺负想动歪心思吗?”作为有一个当警察的丈夫,对警局里面一些特殊的门道,宁颖可清楚得很。
李恪和刘志涛出事,她可以坐视不理,但我无辜被牵扯进来,要是到时候李恪背后的人想要抹黑目击证人的供词,我就完了。
矮胖子额头冷汗涔涔流下,这要是放在过去,很少见到宁颖在大家兄弟面前甩这么大脾气,自己也说不定用个拖字诀,拖延着等审讯室里面两个公子哥问完话再定夺。
但现在不一样了!
宁颖有理有据不说,背后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云天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