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打懵了。
骆歆流着泪,扇一巴掌柔情地说一句话,把张烁扇的鼻青脸肿,肿的就像是他爹卖的注水猪头一样大。
可她话中的委屈感富有种女性天生的渲染力,要是不知情的人在这,还以为骆歆是被打脸的那个。
张常的爸妈傻掉了一样,刚想要替自己侄子站出来说话,人就被张田死死地抓住胳膊,不准他们插手。
这到底是演哪一出戏?
就这样看着自己儿子被别人狠狠打脸?他们心中感到不解和疑惑。
我瞪大眼珠子看着骆歆英勇的身姿,怎么也想不明白,那轻松就把我打趴下的张烁,怎么在骆歆面前就像个小孩一样?
难怪刚才我叫阿贡上前保护骆歆,他只是笑着看着自己。
原来骆歆这么剽悍!
李主任终于看不下眼,见到肆无忌惮地骆歆,冷喝道:“你这疯婆娘再不停手,我们就真报警了!”
骆歆原先还抽泣着,这时候扇耳光给我出了气,一把推着将快晕过去的张烁丢给张田,转过头暴怒吼道:“报警?吓唬老娘?好啊,把我弟弟打成这样,我看看还有没有王法了!”
抹掉泪珠,骆歆就像是万变女人,恢复先前火爆脾气的状态,也不再亲口说我是她的外甥,用弟弟来称呼。
我不免乱想,骆歆一直以姐弟关系维持着我俩,也许就是为了避免因为姨甥的关系,联想起我妈。
毕竟我听我爸说起过,骆歆跟我妈的关系很亲很亲。
亲到什么程度?
表舅骆国庆好多年前在骆歆生日打笑她说,骆歆在我妈妈婚夜那天都不愿放走她。
据说那天夜里,我爸还真是自己一个人独守空房过的。
李主任刚想训斥骆歆无法无天,张田制止了他,扶着自己儿子,咽了咽口水,“骆、不不,歆姐,您出够气了吧?”
张田从最初一照面的嘴硬,到现在完完全全缩起头做人,可以说态度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搞的其他人一脸懵逼,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可怕在哪儿。
张田苦笑地守着门外的阿贡,这里的许多人,接触不到骆歆的圈子,自然不会明白自己在骆歆竖起三根手指数时内心煎熬的挣扎。
他那些年敢在农贸市场出口注水烂肉,凭的不仅是胆大,还有后面打点到关系的黑白人物撑腰,摸着道上的同时也了解银龙市不规则势力里那些头头大佬们。
要说临湖区的响当当人物,眼前这喜怒无常的绝美女人,绝对排得上号。
虽然听说这些年头,对方越来越不管事,只缩在一家小小的足疗店里,可刚才见骆歆气势一爆出来,张田吓到了,他不敢拿自己身家来赌,果断认怂。
没有想到,自己这儿子,平日里跋扈惯了,这一回竟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无论如何,这一趟过后,张田心里都打定主意,让他夹着尾巴低调做人。
“出够气?张猪粪,是你活到这把岁数想早点去见老祖宗了,还是当我在做善事?”骆歆修长的手指指着张田,声音冷冰冰让周围人都感到心慌。
张田明白话中意思,他扶着张烁就来到我跟前,一脚把自己儿子踹在地上。
张烁早已经被打晕过去,被一脚踹倒在我脚跟前,那模样……像条死狗一样。
“这位同学,对不起,这件事我们错了!真的对不起,求你原谅我家小烁,等他醒过来后,我第一时间就把他逮着来负荆请罪!”
“……还有,歆姐,你弟弟的医药费,我老张全包了。钱、钱我现在就打给你!”
我慌乱地看着张田,心里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感觉冲击着。
这就是骆歆的能量吗?
我躲避着张田的眼神,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他为自己儿子求情可怜的样子,因为我知道我心软,要是与他对视,说不定就想放过他一马。
可想到张烁害我成这样,我不愿就这样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