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班主任这么变态,如果她贸贸然把试卷带回去写,说不定明天又要罚她抄一百遍,她可不想在受这等的折磨了,而且也说不定一怒之下会开除她呢,毕竟她好像看自己不太顺眼。
最近爷爷的身体不太好,苏意刚换过一个学校,不想再让爷爷操心了。
兰浮初还是不说话。
苏意急了,说:“我真没骗你,我就是想把试卷带回去抄而已,我保证一定完成五十份试卷内容在睡觉,如果我写不完,今晚我就不睡觉通宵的抄,行吗?”
兰浮初答到了试卷最后一题,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仍然静默不语。
看着他这副冰冷冷不近人情的样子,苏意的内心很压抑,闭了闭眼,放低尊严说:“对于之前在学校门口的事情,我也可以对你道歉,我藐视校规还在学校门口喝酒是我的错,我认了,但是你也不必因为这个事情就对我如此嫉恶如仇吧?就算我做错过,你身为班长,也应该给我一个改过自的机会是不是?”
兰浮初无所反应。
苏意深深吸了一口气,耐性已快到极限边缘,“你真的要这样?”
简直绝情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死一样的静默中,兰浮初终于再次停看了她一眼,神色是一派惊不起波澜的冷淡,“你没有对不起我,而你的惩罚,是老师下达。你想做什么,与我无关。”
说罢,便拿了张数学卷出来答,那心无旁骛博览众卷的专注模样,仿佛谁都打扰渗透不了。
苏意仅剩无几的耐心终于全部耗尽,猛地折断了手里的圆珠,挑唇冷笑起来,“行,你最狠,兰浮初,我终于领教到了。”
对于她的怒火,兰浮初视而不见,继续垂着头,沉稳而专注的答着卷。
苏意此刻对这个人已经厌恶到了骨子里。
回到原位,她不再抱任何期待,奋疾书地抄写着未完成的二十份模拟卷内容。
一个小时后,她将一份写得宛如鬼画符的手抄砸在他眼下,“写好了。”
兰浮初刚刚抬头,她就以火急火燎的度冲出办公室,连教室里的书包都不拿了,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楼梯,消失在了浓浓的夜色中。
兰浮初透过窗户望着她越变越小的身影,慢慢抽回视线,拿开了她砸在桌上的手抄。
手抄底下,是一篇他正在阅读的,字迹灵动的作文。
我生而有许许多多的困惑。
我不知道为什么光有色彩,而水有深度。
我不知道血液为何奔流,灵魂可有居处。
我不知道生命自何而来,又将去到何处。
我不知道星空之外是否还有星空,时间应不应该也有尽头。
我不知道是否每个问题都有答案,而智慧终究能够阐释最终……
署名人是苏意的大作。
兰浮初默默看完整篇作文,再提时,却不知道该怎样点评,他在办公桌前坐了许久,而后,徐徐起身,不紧不慢地收好自己的东西,缓步离开。
这篇作文,还是留给老师自己点评吧。
而他起初说的那句话,只是让她想去干什么,便去吧,他不会干涉。
只是她,好像曲解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