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如此,你便以为爹爹是不准许咱们家的女儿出门吗?并非如此,而是他每每出门只带三妹妹。”
惜意侧过头来,看了她眼中的那份失落。渐起的清风,撩过她额前鬓边微黄的碎,那一顺,迎着阳光而站,这样的绝世孤单深印在了惜意的心中。
“姑娘,莫要伤怀,都会过去的。”
她征了一下,将头别过来瞧着惜意勾起一抹笑:“我伤怀什么,没有便瞧瞧自个有的,心情自然好些,自小我便没有,如今还要个什么?走吧!找舅公舅母去。”
是那样的豁达,她轻轻迈着步子杨着笑脸又走向了驸马爷,忽而躲在他身后吓他一跳。
“死丫头,你如今便是胆子大了!”
驸马爷带着她,顺着廊,来到一高亭,她远远望着,高亭列坐正位乃是穿着便服的帝后,侧边乃是几大亲王,皇帝唯一身淡黄窄袖袍,头戴折巾顺下,正与皇姑毕国大长公主聊的正欢,而一旁的皇后时不时会附和几句以应长辈。
清雅的脚步渐变的慢了起来,提住腰边的两圈铃铛敛鬟而上,不敢抬头一寸,只听了驸马爷请安之语,她也行于空地上参拜皇帝。
皇帝见着她,鲜衣而立,头上连层的云鬟堆叠在一起,后垂下,中有几绺细辫缠绕,额前的玛瑙珍珠抹额便如她此时的朱唇一般,色泽润亮,浅风渐来,层层裙角衣带连起,点点丝凌乱于双眸前,远远望着,便如一朵芬芳绽开。
“卿,这是谁家的姑娘?长的像花儿一样,”皇帝将目光轻挪于她身上。
“那腰间的铃铛真是别致,朕还未见过系铃铛这样好看的人儿!”他又是一番赞美。
她面圣,有丝丝胆怯埋在心中,敛鬟上前叩拜:
“民女参见陛下娘娘,陛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这时,大长公主便开口了:“陛下不知,这乃是我的外甥女,渤海李家女,李清雅。”
皇帝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点头答道:“朕想起来了,乃是乌禄的表妹,李石的姑娘。”
他一边说,一边朝着身边的雍王夫妇座说,完颜雍连忙点头来:“正是正是!皇兄圣明。”
“朕瞧着,李石方才不是带了个小姑娘吗?对,李卿,你来的正好,这是你哪个姑娘啊!”
只瞧着李石正携着清茹自远处而来,皇帝也正好叫住了他上前来。李石与清茹,瞧了她正直立堂前,确实有丝丝惊讶,上前躬时略显迟疑。
“回陛下,此乃微臣的长女,这为微臣的次女!”
两女并排而站,皇帝亦是挪不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两人的姿态,又拿了一盏茶来压压自个的起伏的心情:“李卿,李家可是仙地吗?出了如此多的美丽人儿,朕记得李太夫人,淑丽温柔,朕与元功、常胜兄弟几个,幼时时常找了太夫人,要她做好吃的炙肉,那味道真是一绝,乌禄你可记得?”
“是,陛下,臣弟还记得您幼时每次吃的肚儿都胀圆了,回去都要咱们兄弟几个抬着您回呢!”侧边完颜雍连连附和。
“是啊!那时,朕不懂事,便一直王婶王婶的叫,她却不让朕这样叫,到后来,她出家,朕也没有机会再叫了她。”
皇帝谈及旧事,众人回想起了往事,皆私下伤感着。
“如今,再瞧了李卿的两女,一个端庄妍丽,举手投足尽显温柔,一个珠圆玉润,颦笑间,只觉玲珑娇俏,妙啊!实在是妙!”他愈瞧着,愈觉得两人美丽,便连连拍手叫好。
李石喜的合不拢嘴:“陛下谬赞,微臣两女资质平平,却得陛下如此赞美,乃是她两人的福分。”
“陛下圣明,微臣这外甥女,确是一个乖孩子,她自小饱读诗书,精长琴棋,长大了更是懂礼知礼,”驸马爷又添上一句。
“嗯嗯,确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皇帝细细的抚摸着杯盏,心中若有所思道:“那便这样,李卿,不如,你割爱,便……”
“等等,朕想起了,乌禄啊!这姑娘乃是你要上表册立的新夫人吧!”
皇帝亦脸严肃的说这话,完颜雍则不敢答下,唯有驸马爷她了这话,两眼放光连连答复:“陛下,正是正是,微臣这小外甥女,早早便与雍王定下了媒约,只待一个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