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颖抿了口奶茶:“许是雍哥哥喜欢姑娘!”
“是啊!你哥哥便是喜欢姑娘,瞧着这国府已有两个男儿,一个姑娘,他自是望这胎是姑娘的,”铭璇说着便拍了拍自个渐渐隆起的小腹。
“是男是女都好,都是爹娘的宝贝,自会宠着爱着的。幼时,爹爹在时也是极宠我,爹爹走后便是几个哥哥心疼着,所以啊!嫂嫂这国府也是小侄子多,便想着往后小侄女该多享福了!”
就是这两人不经意的对话,却引清雅一阵羡慕,可怜她为女儿,不仅感受不到一丝父爱温暖,还要每日担惊受怕的,自己有兄长也奈何护不了她,她也才明白,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
她低头微垂的双眸渐起红润,这一切,铭璇都看在了眼里,连忙便使了个颜色又摇头示意完颜颖莫要继续,她才明白过来,清雅有多难受。
清雅端坐,听着两人说话,自顾撇过头直盯盯的瞧着纱幔出神,眼眸似是经了沧海一般无半点灵光,从瞳孔中便可瞧见她丝丝失落。
“这屋里头,竟是冷的很,清雅,我们出去廊上坐会儿可好?”完颜颖忽而相邀。
清雅听后,将目光投向铭璇,久久等来她的悄然点头。
之后,两人便于屋外廊上而坐,还是那棵满枝头红蓓的梅树屹立在后,铺天盖地来的飘红,悄然落置清雅的素衣之上。
而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头,洒落置廊角,于地面晕出寸寸光粼,一直顺着长廊铺塞。
她被美景所吸引,只顾着仰头欣赏。
“来,快来,便与你说正事了!”完颜颖招过她来,拉着她的小手儿。
她先便环顾了左右,瞧着四处无人,才贴近了她开口:“清雅,你与四哥哥如今是怎的了?”
“我只听了上次城南的事,你如今还好吗?雍哥哥可因此牵连至你?”她紧紧握住她的一双冰凉的手。
她未曾答复,只悄然将手撤下,连忙搭在自己的膝盖上,直盯着前面的红柱。
“未有此事,……”她欲言又止。
“未有此事?你眼睛如此红,是怎么了?你接连几天都不曾写信给哥哥,哥哥可是急坏了。”完颜颖瞧着她渐红的眸子,那泠然一泪,让她惊愕。
“清雅,莫要怕,你若受了什么委屈,尽管与我说了,四哥哥定会想办法,定会的。”
她坚定的瞧着她,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摇摇她的脑袋。
她亦未作答复,双肩却在颤抖着……,仿佛枝头残花。
“雅儿,他要了你的身子吗?他伤害了你是吗?”她将她头扳过来,与她四目相望,依稀辩得完颜颖眼眸中的那份惊恐。
“没有到那一步,只是,这言没有,不知还能撑多久!”她轻描淡写,又是直盯着红柱。
这一语,完颜颖似是瞬间知道了什么,仿佛受惊,僵硬的手搭下来。
“清雅,他碰了你对吗?”
清雅听后,点了点头,又是一阵沉默。
“当夜,与前夜,他来过……,只剩下那唯一的体面了!”
“体面?”她问。
“体面,”她安静下来。
“你是四哥哥喜欢的人儿,雍哥哥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强扭的瓜不甜,他不懂这道理吗?”她猛的声音大了起来,愈加无法想象。
“许是,因我,是爹爹献给他的一件礼品吧!任他宰割,无从反抗,但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她叹息过后,便又坚强了起来。
“爱并非占有,哥哥对你才是爱,清雅你便直接入府来吧!与李家断绝关系,从此哥哥会护着你!你与哥哥好好白偕老,不论其他。”
她听后,轻笑起来,无从下口。
“我要去找哥哥,我要让他救你出来!”她望着清雅那失望的眸子,便立马摸了眼中的一把泪跑开。
只留她一人坐于廊下,风渐歇花,她抬头,却难看见一方蓝天。
完颜颖匆匆的脚步渐行渐远,身影消失于廊角,清雅忽而觉得精疲力尽,便起了身来携着衣带入室,那步子,仿佛沉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