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于血缘关系上,我是您的表妹,但在君臣之上,我只是您的一个奴才,我此生本是草矛贱质,无多大理想,只愿相守在自己爱的人身边,至少一辈子,我过的舒坦,”她将目光投向那昏暗的明窗。
“清雅,孤王……”他欲言又止。
“大王,你说了,咱们是打小的情意,或许哥哥只是对我有兄妹之情,如今是误会了咱们关系。”
她一股脑说了许多话,他半声不吭,瞧着烛光似要烧完最后一寸蜡了,她轻轻将怀中已熟睡了的允恭轻抱起,又小心翼翼将他递给了完颜雍随身的侍女,由着她抱了出去。
她站起身来玉立堂前,轻侧身躬:“夜深了,大王明日还要上朝,恭送大王。”
她这样赶他走,他亦不好说什么,欲想再说一句,却已觉无味。
他迈着阔步,长长衣衫随地而远,他一步一步走的艰难,时不时回头相望,一看一徘徊。
贴近小门,他凭栏而看,却瞥见她素衣而站,肩膀瘦小又挺立,又瞧她耳际与裘毛领间那块粉肌,真当是玉骨珊珊,他慢步走过明窗,步子显的沉重而不舍。
她见他已然走远,便入了屏风内解下厚厚素袍,只留一层薄薄朦胧的绸丝青色亵衣。
片刻,翠荷入室,将她的衣衫整好,又将她间的珠玉悄然取下置于妆台上。
“翠荷,我自个来便是,夜深了,你便回厢房休息便是。”
“姑娘!”
她浅笑:“快些去吧!晚上可凉。”
她于妆台前抚铜镜自照,见铜镜内有丝憔悴的面容,便提手抚摸着面颊,又恍惚间思念起岐王,相思入骨。
她提着胸前刚修复好的竹节玉扳指细看,却忽听见翠荷惊叫声:“大王,您怎的又回了。”
那完颜雍情绪异常,疾步走入内室,将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她立马便从妆台前站起,向后退了几步,拿下了小架上刚褪去的绒毛素裙披上:“大王,你怎回了!”
谁知他即刻便两步走于她面前,将她搂入怀,抱的紧紧,一温柔将她推置墙面边,又褪下那件厚袍,只留了那层亵衣。
忽而,他停了下来,又两臂一架将她横抱起置于床榻上,他伟岸的身姿也压了下来。
翠荷吓的伏地不起:“大王,你停下来,此番乃会酿成大错也!求您莫要如此冲动。”
“你放开我,你要做什么!”她哭了了眼睛,双手在极力的反抗。
他将她两手控制住,贴近她的香肩,看她细腻如丝般的肌肤,又嗅到丝丝淡香,心如同脱缰的野马般驰骋原野。
他似是喝醉了酒,口中不断呓语,手上的动作未曾停下来过。
他扯下了她的青色褙子,只留了那层薄纱透着里面的心衣,她的双臂,香肩,白颈全都隐约可现,透过那薄衣隐约是她未成熟的身姿。
“我爱你!未曾变过,”他红着眼眶说。
他热吻一路顺着颈向下,一不可收拾,在他宽厚的臂膀里,她便如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一丝也动弹不得,亦是无力反抗。
她哭喊着,挣扎着,便如陷入泥潭里的小鹿,无力回天,她张口狠心在他肩头咬了一口,才唤醒了他的半分理智。
他只觉一阵疼痛弥散开来,便轻摸住肩膀眨了眨眼,她附瞧她,全身都在颤抖,素衣被扯的七零八落,他的手上还缠绕着她长长的乌丝。
“清雅……”他唤她。
她无力的躺在床榻上,于他的身下流泪,那双绝望的眼眸,一张一合,不断有泪珠滑落。
“清雅……”他伸手将亵衣给她披上。
她惊恐的坐起来,低头瞧了一眼那臂膀上的朱砂痣,四处张望,惊恐的眼神里,是她的无助。
她连忙下了榻,光着脚散落着长,一头钻进了被窝,于床榻角落里蜷缩着身体。
他怜爱的瞧着她哭着颤抖的样子,便连忙坐近一些,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清雅!对不起,孤王失礼了。”
“大王,到底怎么做您才肯放过我,奴儿求大王放过,”她红泪不停垂下,哽咽不能语。
“大王,求大王放我走,求大王。”
“清雅!”他唤她。
“大王,求求您,放我走吧!”
她无尽的恳求他,连平日里那执着坚韧的样子都放下了,瞧她泪水与秀粘连在一起,脆弱的便如残花。
她被戳到了内心最脆弱的部位,难过的剔透泪珠大颗大颗往下掉,颤抖的肩膀仿佛一下便撑不住了。
他将手收回,顿在榻边,思考了很久。
“不能,孤王不会让你离开!”他鼓起勇气说了这话,声音愈加的小。
“我不爱你……”
她的一字字似箭一般穿过他的心,片刻之后,他轻抚了自己的衣衫,敛面而退,悄然远离,只剩了她一人围困在被褥里,由着泪波朦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