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咱们郡王怎么这么沉啊!”她捏了他的圆鼻。
“侄儿请表姑姑安!”允中恭恭敬敬的上前来。
清雅点头间,又准备与他说什么的,却见了他上前又躬:“表姑姑,侄儿读书时候到了,便先去读书了!”
许是他本性就内敛,又许是有丝丝闪躲之意,她总觉得此番话太过刻意,却又瞧了他安静的样子便也勾起笑来相送。
他走后,清雅便抱着允恭立于庭前,看那堆白雪出神。
“你与我说说,你可堆过雪人?”
他听了半天,眨眨眼,不懂什么。
“我来教你罢!”
她轻将他放下,便捋起袖子来将厚雪扶起来,再捏着雪球来一个个粘连,堆成小山模样。
那允恭哪里懂什么,只顾了两只小手在雪里扒,又时不时抹一把她已堆好的胚子。
“哎呀,允恭,莫要捣乱了!”在他调皮的刮了那雪胚之后,她便将他手儿捏住。
一个钟头的时间,她已滚好了雪球作了脑袋,立在了小山之上,又找了小石子与树枝,来镶于那“脑袋”上。
她正认真的抹平雪,却忽而有了什么冰凉的东西飞入了她的颈部,冻的她一抽搐,连忙缩了脑袋。
她回头一看,允恭正站于原地憨憨的笑着,手中残雪尚在。
“好呀,你竟要打你姑姑来了?”
她立马便要来抓他,可他更是灵敏,拔腿就跑,摇摇晃晃的在雪人周围兜着圈子,像一个毛球雪中滚着。
两人嬉戏,那自由而自内心深处的笑,宛如如天籁,更胜世间绝绝弦乐,这四围清冷庭院瞬间多了几分热闹。
“是何人如此大胆在此嬉闹,扰我作曲兴致?”
这样骄横的语气,她一听便知是谁来了,在转头的小会,便瞧着仆散香翎气冲冲的走来,摇着髻上的金步摇,又挥着紫红大袖而至,身后还是那群低头躬的侍女。
她还是那样的娇艳,那样风姿绰约,左右各祗候人一见便躬而退一步。
“见过翎嫂嫂!”
香翎见了她,便稍缓了些,站于高阶之上,扶了下髻,别着脸语气愈加不好:“原是表妹妹啊!不知表妹为何大清早在此嬉闹,竟扰了我一番兴致。”
清雅听后,瞧着她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便环顾左右:“嫂嫂竟是多虑了,这儿离嫂嫂的韶颜轩似是远的很,何来打扰一说?”
香翎惊愕万分,不想她敢如此说话,便又走近些:“我说叨扰便是叨扰了,还要什么理由?我是主子,你如今是把这儿当了你自个的家吗?”
“是,嫂嫂说的是,那清雅便退下了!”
她瞧着那阶上的她骄横的样子,便轻轻敛而退,想了立马离她远些。
“且慢,我正有事与你谈!”
“嫂嫂便说了?”
“我听得,你与国妃乃是自小的交情?”
“是!”
“你这个姑娘,我瞧着还挺机灵,也肯好好与我说话,那我今日,便把话说明白了。”
“你不如与我一起暗中反了国妃,将她拉下?我知道这么说,必然是颓唐的,但本宫可拿了好处来与你交换。”
清雅听后,只觉不可思议,便试探性的答了一句:“嫂嫂请说?”
“我已知道你心系岐王,想与他见面的,你若与我达成一致,我便轻松让你出去见了你的情郎如何?”
她听这样离谱的说辞,便小看了一眼身旁那红蓓,嗤笑一声:“你想让我助纣为虐?你也太小瞧了我与乌林答铭璇的感情,以为我会因为一个男人出卖我的姐妹?”
香翎愈加觉得不可思议,便忽而别过头蹙着眉头:“什么感情,都是瞎扯,我得我爱的男人,你也成全了你自个,咱们不是有共通之处吗?”
“你如今也瞧了,我承盛宠,国妃便要容不下我,拿着正妃的身份处处压制我,要我难堪,而今,我亦不想再忍!”
她这一番话,确是在颠倒黑白,清雅听后愈觉得她真是狼子野心。
“容不下嫂嫂您?堂堂国妃,命妇之,都要被您压一头,到底是谁容不下谁,不过话说来,嫂嫂您可真是出身名门望族,有那个胆子,亦有底气去骄横蛮撞,连圣上亲封的国妃都不放在眼里。”
“放肆!”香翎被激怒了,对着她便一通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