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多年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总算遇见了一个人儿能让女儿觉得安心的人儿,我万不可放弃。”
虽然挨了板子,可她一丝都未觉得自己错了,她说话时声音孱弱,气如游丝,恭人听了便心碎。
檀檀轻抚着她的来:“可妹叔这样,总受罚,也不是个办法啊!虽说嫂嫂也是与你哥哥是情投意合,可终究嫂嫂的爹爹是极其赞成这门亲事的,你这般状况,可怎么好啊?”
“嫂嫂,人生一场,若不能自己做主那是多大的憾事,清雅便尽力博一番,相信会有用的。”
听过她说话之后,檀檀也生了些感叹,她心中自是敬佩着这个姑娘,能有如此胆量与落后思想做斗争,但心中更担心她的处境。
檀檀轻轻的将她的衣裙盖上,坐于榻边与她闲聊着。
待晚些,众人散去,她便伏于床上睡了,面庞伴着些微红入梦,这一睡便是一整天,只到第二日午间才醒。
午间外头又开始下着漂泊大雪,寒风钻入那绣楼窗缝,屋内虽燃着炭火,却还是万般冻人。
清雅朦胧之中感觉翠荷来给她盖被子,便微微睁眼看,又觉得口中酸涩无比,像是有些呕的味道,就唤了一句:“翠荷,我想喝些水!”
翠荷见她醒来,欣喜道:“姑娘醒了,奴儿即刻便拿给姑娘。”
“现在是何时候了?”
她伏在床上,臀部不能接触任何物品,所以翠荷便稍扶着抬她起来,亲自喂她喝水,咕噜几口下去,她觉得状态好了些,慢慢侧过身子来。
“是午间了,姑娘可想吃些东西吗?”
“我……,食些吧!我起来吧!躺着实在难受。”
她正要起床,翠荷急忙来扶着:“姑娘,您要食点什么,奴儿拿来便是,您身上有伤便躺着吧!”
她看着她担心的样子轻抿嘴笑了笑:“瞧着你说话的样子,像是我瘫痪了一般。”
“姑娘,翠荷想着,让伤口再裂开便不好了。”
她又摇摇头,样子很轻松:“哪里有那么严重,又不是伤了骨头的,破皮流了些血罢了!你便扶我起来吧,我食些东西后,便弹弹琵琶。”
“今日便算了吧!姑娘好生休息。”
“无妨,你拿来便是,我站着弹。”
她不能坐椅子,所以得站着梳妆,翠荷给她选了一身精神的月白上衣配了藕荷色的襦裙给她小心翼翼穿上,又把披风给她披上。
她食了些翠荷上的粥食与汤羹,便把那把镶了象牙的琵琶抱着站于小栏前弹奏,一时间,动人声旋伴着满天白雪和几簇飘落的梅花,这如诗如画之景,竟叫人沉醉其中。
梁惜意身着束腰长袍走进,看着她起了身,准备说话的,瞧着翠荷“嘘”了一声,便收了话语,两人静静的在后面看着清雅弹那琵琶,享受那如珠落玉盘的磬音。
似是几个时辰的样子,于李家正厅,李石身着绯色官袍头戴三梁冠走进门,笑意盈盈轻挥袖朝外说话:“大王,您请!”
话语间,只见那门口走入一高大男子,雍国王完颜雍身着紫袍官服,服大独科花罗,着七梁额花冠走入,他身材伟岸,一身官袍衬的他体貌修长,他面庞棱角分明,皮肤略带些粗糙,眉毛浓如墨,五官英气十足,浅笑时若冬日暖阳般温暖。
如今他正当二十五,壮年初立,褪去了往年的稚嫩,更添了几分沉稳。
他性格沉静明达,不善言辞,为人谦虚谨慎且明理大度。他瞧李石邀请着便也款款走入:“舅公不必如此拘礼,都是一家人罢!”
李石邀他坐于扶手椅上:“先君臣,再舅甥,这是祖宗之礼。”
侍女即刻上了茶来置于两人之间的茶案上,李石邀茶:“禄儿一路奔波劳碌,先喝盏茶吧!”
他端起茶盏迎笑喝下,瞧着四周说:“五六年时光,李家万事如旧。”
“自是不敢变的,怕禄儿回来不习惯罢!”
“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数年不见,舅甥在一起似是有许多话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