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强忍着恶心,又望向了自己这个老祖宗,心中更加胆寒,赶紧说道:“启禀老祖宗,是以内阁辅,魏藻德为。”
朱棣轻轻点了点头,貌似不经意的说道:“以后唤朕陛下。”
朱由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老祖宗来了当代之后,自己便不是这九五至尊了,如今只有一个天子,便是这眼前的老祖宗了。
朱由检心中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但终究是拜伏于地,高声呼道:“臣遵命。”
朱棣却是并不搭理,将朱由检晾在了一边,那纪纲自是聪慧之人,赶紧找来了凳子,安排朱棣坐下,随即又让人把魏藻德从诏狱之中压了出来。
魏藻德被一夜拷打,早已是痛苦不堪,如今见得朱棣真容,也是下意识的按照自己一直以来所受的教育,破口大骂道:“若是仁君,若是天子,岂能施酷刑于士大夫?”
其实这并不是魏藻德多有骨气,只是在明末的东林党看来,自万历时期起,他们就独断朝政,自小所受的教育也是明君不杀士大夫,自然在一时之间难以转变过来。
但令魏藻德没有想到的是,他这般豪言壮语一出,不仅没得到他想要的目的,反而看到朱高煦等人笑做了一团。
只有朱棣坐在诏狱之中,饶有兴致的看着魏藻德,却并不说话。
魏藻德见得这般场景,也是稍稍一愣,随即再度骂道:“陛下难道欲置先贤大义于不顾?”
魏藻德说到此处,这一夜所受的折磨也都涌上心头,当下又接连说些成语典故,一时之间口若悬河,自是滔滔不绝。
而被关在诏狱之中的文武百官,见得魏藻德如此,也是纷纷出言辱骂朱棣。
朱棣却是好笑的看着魏藻德,却不答一言。
魏藻德一个人说了半天,也就没了兴致,还以为是朱棣已经被自己说动。
朱棣却是一笑,说道:“卿既为状元,自然知晓朕事,欲做方孝孺不成?”
魏藻德听得此言,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人不是哪个崇祯皇帝、万历皇帝,绝不会忍受臣子坐在自己头上拉屎,甚至可以说,就连那位玩弄权术的嘉靖皇帝,也万万没有这人可怕,要知道,嘉靖皇帝虽然玩弄权术是一绝,但终究还是遵守游戏规则,但眼前的这位陛下,却是常年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魏藻德想到此处,心中终于有些许恐惧了,方孝孺还敢说一句“杀我十族又如何。”,但这个魏藻德作为出了名的软柿子,自然是不敢的。
魏藻德终于明白了,这招在其他皇帝面前好使,是因为他们怕千千万万的读书人声讨,但唯独这位爷和他爹是一点都不怕啊,其实也不怪魏藻德,实在是死者复生这件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加之这几十年了都是这么玩的,一时之间却是也改不了。
魏藻德想到此处,终于感觉到害怕了起来,要说自己死那还能说得过去,要是带着十族一起死,那就犯不上了,赶紧拜伏于地,高声呼道:“臣家中还有不少钱粮,如今一一和盘托出,还请陛下饶恕。”
朱棣却是嘴角一挑,说道:“不知还有多少?”
魏藻德赶紧试探着说道:“一万?”
朱棣听得此言,随即站起身来,作势欲走,口中还徐徐说道:“纪纲,看来你的手段不行了。”
纪纲听得此言,也是吓得大汗淋漓,赶紧说道:“陛下,再给微臣一日,这些人吐不出来,臣愿提头来见陛下。”
魏藻德也被吓得够呛,赶紧高声说道:“陛下,陛下,臣记错了,家中屯有银十万,粮无数。”
朱由检听得此言,也是一愣,早在之前,自己找这位辅大人募捐的时候他还说家无余财,如今却有了十万?
朱由检也被面前的魏藻德气得不成样子,当即撸起了衣袖,上去就给了魏藻德一拳,嘴中还骂道:“文臣果然个个可杀!”
朱由检这十几年压抑的气一下子涌了出来,当即就抓着魏藻德一顿拳打脚踢。
魏藻德却是并未求饶,这并非是这位辅大人如何有骨气,只不过是和锦衣卫比起来,这位崇祯爷的拳头实在是好受太多了。
旁边的崇祯朝文武大臣都看傻了眼了,这位皇爷在他们心目中,虽然是优柔寡断,但自来便是以仁君自居,怎会如此不成体统?
但又看到旁边朱棣身影,众人皆是心中一寒,终于知道自己今天不把骨头吐出来,非但保不住自己性命,还有可能祸害自己一族,于是纷纷拜伏于地,高声喊道:“陛下,吾等知错,愿毁家助国难。”
朱棣却是带着朱瞻基等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诏狱,只留下纪纲嘟嘟囔囔的说道:“这些人比起建文朝的百官,骨头还要软上几分。”
刑罚这种东西,在纪纲这等变态的人看来,只有那种硬骨头还有几分意思,对于这些软骨头,他实在没了兴致,当即也就对身旁锦衣卫说道:“再上一轮夹棍,这些老小子不到黄河不死心!”
这些锦衣卫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即便拿来了各类刑具,又是一番拷打,这些文武百官在诏狱之中,又是一片痛哭哀嚎。
(虽然后来李自成入京师,也曾拷打这些人,但是对比起专业的锦衣卫来说,实在是无足轻重了。)
就在朱勇击打朱纯臣的时候,朱由检却是被这诏狱之中恶臭气味熏的吐了。
其实也不怪他,这里的朱棣、朱瞻基、朱高煦等人都是从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对于这种场面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而朱由检却是自小成长于王府之中,在明朝那种环境之下,恐怕一日没有出过王府,等到后来入宫继位之后,又是被困于深宫之中,唯一能和外界联系的,便是阁老们递上来的票拟了。
如今见得这诏狱之中血染地面,满眼都是血肉模糊,也是心中胆寒,恶心不已。
朱棣却是望向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子孙,轻声说道:“这些文武,以何人为?”
朱由检强忍着恶心,又望向了自己这个老祖宗,心中更加胆寒,赶紧说道:“启禀老祖宗,是以内阁辅,魏藻德为。”
朱棣轻轻点了点头,貌似不经意的说道:“以后唤朕陛下。”
朱由检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位老祖宗来了当代之后,自己便不是这九五至尊了,如今只有一个天子,便是这眼前的老祖宗了。
朱由检心中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伤,但终究是拜伏于地,高声呼道:“臣遵命。”
朱棣却是并不搭理,将朱由检晾在了一边,那纪纲自是聪慧之人,赶紧找来了凳子,安排朱棣坐下,随即又让人把魏藻德从诏狱之中压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