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经过和朱棣一夜详谈,也现这位老祖宗不像文人所言那般,只是一个残忍狡诈之人,而且在昨夜谈论之中,朱由检也在朱棣口中知道了自己执政不足,心中更是崇敬无比。
朱由检当即略行一礼,说道:“老祖宗身怀安邦定国之能,区区李贼、建奴,自然不是老祖宗对手,大明终于还能再造乾坤。”
朱棣却是不答,只是独自转过了头,面向宫城前殿,对马云轻声说道:“传朕令,今日朝会,锦衣卫加强京师巡视,任何人不准出家门一步,至于本朝群臣,务必到齐。”
马云在靖难之后便追随在朱棣身边,但只看到朱棣每日沉浸于靖难之痛,还从未见其露出这般神采,也是心中喜悦,当即答道:“臣领命。”
马云说罢之后,随即带着朱棣贴身太监,一路赶向了大殿之中。
正当朱棣在紫禁城中召永乐朝众文武举行朝会之时,京师之中,原崇祯朝东阁大学士范景文,范阁老家中却是哀声一片。
是时,家中案桌之前,范景文手持酒樽久久不言,其妻儿老小皆在此处,皆是面怀忧虑。
只听范景文之子范铉说道:“父亲,儿听说昨日那进入京师之兵马,是乃成祖皇帝陛下,如今已然进了宫城,又下令京师之中,无论军民,皆不得出家门一步,昨日夜间,儿见街头站满了兵卒,父亲为何还要冒险一去?”
范景文听得自己儿子如此言语,当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骂道:“街头巷尾小人传言如何能信?若是祖宗真的有灵,大明朝断不会落得今日下场!定是那李贼假借鬼神之事,不过为了安抚人心罢了!”
范景文作为崇祯一朝内阁之中唯一没有出门迎贼之人,自来便有“两不尚书”美名,自然不会信了如此蹊跷之事。
范铉见得父亲怒,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悻悻的坐在原地。
而范景文妻儿老小,见得范景文已有必死之心,也是掩面而泣,就连范景文妻子也是说道:“夫君即使无心效命新朝,也应当回返老家,又何必在此时节去犯了忌讳?”
原来在昨日夜间,范景文听闻城门已被攻破,又不相信进城的真是朱棣,于是早已做了决定,要在今日晨时,去紫禁城外做殊死抵抗。
范景文被声音吵得心中愤懑,又骂道:“朝廷败坏!纲纪不存,汝等岂能有偷生之心?吾身为朝廷重臣,国家危亡之际,无力帮扶,难道就连守义也不成吗?”
范景文被家小这一劝,也就没了再饮酒之心,当即略略整理衣冠,便要走出门去。
正当此时,门外忽地有敲门声,并轻声唤道:“阁老,阁老?”
范景文听得声音有些熟悉,也就打开了门,正见门外便是户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倪元璐。
倪元璐好似一路小跑而来,此刻也是汗流浃背,大口喘着粗气。
范景文对于倪元璐突然造访,也不显得奇怪,只是眉目微皱,问道:“汝玉(倪元璐),吾等前日约好,朝中足有数百人要在国家败亡之际,同去紫禁城守义,为何只有你一人?”
倪元璐却是并未回答,而是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这才进了门来,悄声说道:“阁老,在下昨日听闻李贼入城,本来躲在家中,已有以身殉国之意,忽听家人传言,说成祖皇帝忽地出现于京师之外,打退李自成贼军,又进了京师,抓了出门迎贼之文武,起初还以为此事荒唐,不过市井之言,如今看来,却是如假包换。”
范景文听得这般言语,与自己家小所说并无差别,也是眉头一皱,说道:“汝玉为何也信了这市井流言?莫非你也起了投靠李贼的心思?”
倪元璐闻言赶紧连连摇头,并举手誓,道:“在下虽无安邦定国之能,却有以身报国之心,此心可向光明,万勿二臣之想!”
范景文闻言也是皱起了眉头,这倪元璐自来便是稳重之人,断然不会无的放矢,如今又怎会说这些胡言乱语?
倪元璐见范景文不信,也是赶紧说道:“阁老,成祖皇帝重生之事,实乃千真万确,在下已托人打听,昨日在彰仪门内正是成祖击退了李贼,又抓了魏藻德那一干奸臣!”
范景文本来是不信的,但又看到倪元璐言之凿凿,故而问道:“此事吾也知晓,但想必是李贼放出之流言,汝等如何能定
却说朱棣和朱由检祖孙二人在太庙之中谈了一夜,而京师之中,无论军民皆是彻夜未眠。
自朱棣入城以来,京师百姓本来还以为是哪里的勤王兵马入了京师,但家中还有执政于朝堂之人却是嗅到了不一般的味道。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拂晓。
与朱由检聊了一夜的朱棣推开房门,与昨日大雨不同,今日天色竟是一片通明。
朱棣尽管一日没有休息,但还是神采奕奕,此刻放眼望向这深宫大院,却没有流露出亡国之痛,反而在面色之中还有几分激昂之色。
朱棣看着朝阳东升,却是轻轻一笑,说道:“父皇,你不给我的,我自己抢!这大明江山覆灭之际,我也一样能抢回来!”
此刻抱手站在朱棣身后的朱由检看到老祖宗这般样子,只好佯装未曾听到,悄声躲在屋门之内。
朱棣回看了朱由检一眼,这才觉自己失言。
其实这也难怪,朱棣心中始终压着篡位之事,但如今穿越到后世,虽然看到自己子孙丢了江山,但反过来想想,明庭已亡,自己若是还能扫平群雄,如此再造河山,即使朱元璋泉下有知,也应当知晓,他朱棣靠的不是阴谋诡计!
朱棣心中想着这些,面色之中不由得流露出了激昂之情,但朱棣何等枭雄,不过片刻之间便整理好了自己思绪。
朱棣感觉自己面色如常之后,这才回望朱由检一眼,说道:“朝阳东升,万物复生,此乃大明重立之象。”
朱由检经过和朱棣一夜详谈,也现这位老祖宗不像文人所言那般,只是一个残忍狡诈之人,而且在昨夜谈论之中,朱由检也在朱棣口中知道了自己执政不足,心中更是崇敬无比。
朱由检当即略行一礼,说道:“老祖宗身怀安邦定国之能,区区李贼、建奴,自然不是老祖宗对手,大明终于还能再造乾坤。”
朱棣却是不答,只是独自转过了头,面向宫城前殿,对马云轻声说道:“传朕令,今日朝会,锦衣卫加强京师巡视,任何人不准出家门一步,至于本朝群臣,务必到齐。”
马云在靖难之后便追随在朱棣身边,但只看到朱棣每日沉浸于靖难之痛,还从未见其露出这般神采,也是心中喜悦,当即答道:“臣领命。”
马云说罢之后,随即带着朱棣贴身太监,一路赶向了大殿之中。
正当朱棣在紫禁城中召永乐朝众文武举行朝会之时,京师之中,原崇祯朝东阁大学士范景文,范阁老家中却是哀声一片。
是时,家中案桌之前,范景文手持酒樽久久不言,其妻儿老小皆在此处,皆是面怀忧虑。
只听范景文之子范铉说道:“父亲,儿听说昨日那进入京师之兵马,是乃成祖皇帝陛下,如今已然进了宫城,又下令京师之中,无论军民,皆不得出家门一步,昨日夜间,儿见街头站满了兵卒,父亲为何还要冒险一去?”
范景文听得自己儿子如此言语,当即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怒骂道:“街头巷尾小人传言如何能信?若是祖宗真的有灵,大明朝断不会落得今日下场!定是那李贼假借鬼神之事,不过为了安抚人心罢了!”
范景文作为崇祯一朝内阁之中唯一没有出门迎贼之人,自来便有“两不尚书”美名,自然不会信了如此蹊跷之事。
范铉见得父亲怒,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悻悻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