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久安笑了起来,“我这就给他微信,说你被我拐跑了。”
手机咔哒一响,程叙拿起一看,微微皱了皱眉。
“怎么了?”周洋问。
“久安嫌这里无聊,硬把您夫人拉出去陪她逛街了。”程叙抱歉地说,“怎么能把女主人拐跑呢,我去叫她回来。”
程叙作势要走,周洋赶紧拦住他:“哎呀不用了,让她们玩儿去吧,咱接着说刚才的事儿,酒店外墙你们打算用什么材料来着?”
两人打上一辆出租,姚彦把窗开到最大,阵阵晚风迎面拂过,自由又好闻的空气几欲让人落泪。
车停在了威斯汀酒店门口,姚彦疑惑地下了车:“你说的好吃的,难不成在这酒店里?”
久安关上车门,温柔一笑:“你信我吗?”
姚彦总觉得久安今晚话中有话,可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却找不到怀疑的理由。
“信啊,我倒要看看这酒店里能做出什么奇玩意儿。”姚彦也莞尔一笑,她冥冥中有种预感,久安并不是真要带她去吃什么,但她还是想相信,也许她只是需要一些能令自己相信的人和事。
久安带着姚彦坐电梯上了七层,走到7o2房间门口站定,摁响了门铃。
出来应门的是一名略显憔悴的中年女子,开一道缝,确认了来者,才打开门请人进来。
久安走进来,董雨薇已经等在了里面,两人互相点了点头。
姚彦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明明是第一次见,却莫名觉得熟悉。再往后看,年轻女孩儿漂亮得夺目,更是觉得在哪儿见过。
“你说的好吃的呢?”姚彦转过身,更为疑惑地看着久安。
“没有什么好吃的,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倒一杯水。”张瑾朝姚彦伸出手,“你联系过我的,还记得吗?”
姚彦握住张瑾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猛然一惊,意识到眼前这是谁。
“这……”姚彦显然受到了惊吓,立马甩开张瑾的手,转身抓住久安,“这到底怎么回事?”
“学姐,你别急,我肯定不会害你。”久安反抓住姚彦的手臂,安慰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也想救你逃出那个囚笼。”
姚彦扭头想走,张瑾拦住了她:“你联系过我的,说让我帮你逃离那个恶魔,我来了,你怎么想走呢?”
姚彦挣脱开张瑾的手:“你认错人了,短信不是我的。”
给张瑾求救短信的那天,是姚彦这些年来最为崩溃的一天。
周洋生意场上不顺,回到家这气就撒到了她身上。可那晚,佳佳不知怎么的就从自己屋跑了出来,看到爸爸压着妈妈,就爬上床一边试图掰开周洋,一边喊:“坏人,你这个坏人,放开我妈妈!”
周洋极不耐烦,用力一甩手就把佳佳甩了下去,佳佳后脑撞到柜子,顿时放声大哭。
姚彦吓坏了,想下床看看佳佳,却怎么也推不动身上这男人,哭喊叫骂都没用,周洋像只野兽,只顾一耸一耸地泄自己的欲望。
这时,失职的保姆顺着佳佳的哭声,慌慌张张跑进屋,看到床上那一幕,也惊呆了。愣了两秒,赶紧抱着佳佳走出去,关上房门。
年轻虚荣时想攀上一份光鲜的生活,可现在内里暗藏的污浊都被外人看了去。一瞬间,姚彦彻底放弃抵抗,像具尸体一样的躺在床上,任由那畜生糟蹋玷污。
周洋睡熟后,姚彦拖着剧痛的身体,一拐一拐地跑到小屋看女儿。
佳佳已经带着泪痕睡着了,脑后起了一个大包,保姆说观察了,没有吐,应该没有大事。
在保姆畏畏缩缩的眼神中,她颓败地走出小屋,到餐厅拿了一瓶烈酒。
喝大后,姚彦无可避免地想起了曾经在这所房子里的女主人。
她是怎么逃走的?她女儿如今怎么样了?为什么周洋就独独放过了她?
抓起手机,她给好久不曾骚扰的那个号码了一条短信。
可酒醒后她就删了——
还是害怕,还是不敢,她见过周洋对付背叛者的手段,那个把商业秘密卖给对手的小弟,活活被打断了双腿,然后就消失不见了,她至今不敢问,他究竟把人怎么样了。
以她名义注册的傀儡公司,帮着偷税漏税不说,还洗钱行贿,被查出来后,去坐牢的又会是谁?
姚彦退缩了,就像许多家暴受害者却没有选择离开那样,她也再一次忍了下来,即使明知下一次的狂风暴雨还会来。
“别害怕。”张瑾再一次拉住姚彦,“先听听我们的计划好吗?如果你不想加入,我们也绝对不勉强你。”
张瑾握着她的手那样坚定,久安也用眼神鼓励她勇敢一点,姚彦不知怎么的,就留了下来。
在长长的一个小时里,姚彦听完了所有事的来龙去脉和下一步计划,等她反应过来时,才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有好些证据,藏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你知道的,是不是?”张瑾问。
姚彦木讷地点点头。
“你知道密码吗?我那时没有探出来。”
姚彦又木讷地点点头。
她本是不知道密码的,可有一次周洋喝得着实有点多,得意跟她炫耀所做之事。姚彦问他不怕吗,他嚣张地报出了一串数字,说怕什么,这串绳上蚱蜢多了去了,就这串数字就足够拉所有人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