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去洗澡了。”在程叙的臂弯里趴了好久,久安终于缓过了神。
程叙轻笑道:“一起吗?”
“不……还是不用了。”久安臊得赶紧套上衣服,一路小跑进了浴室。
程叙洗完澡出来,一边拿毛巾擦着头,一边打量着久安的卧室。
“看什么呢?”久安问。
“看看你睡觉的地方,刚太忙了,都没顾得上瞧。”程叙笑道。
久安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一朵红云又飞上了脸颊:“高中那些说你是冰山的女生,真是看走眼了。”
“没看走眼啊,我只在你面前这样。”程叙笑着搂过久安的腰,在她额头印上轻轻的一个吻。
程叙这儿看看,那儿瞅瞅,不一会儿,就被写字台上的一个小铁盒吸引了目光。
“这是什么?”程叙颠了颠铁盒,并不重。
“你打开看看。”
在久安的注视下,程叙好奇地打开了铁盒——
一本写着自己名字的数理化记,一块光滑得不知被摩挲了多少次的鹅卵石,一张叠得皱皱巴巴的小纸条,还有一个蓝色的小盒子。
打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果然是自己那天在寒风中,倚在树上写下的歪歪扭扭的字迹。
程叙放下铁盒,又拿起那个蓝色小盒子,一打开,一条有些黑黢黢的项链掉了出来。
“氧化了,好可惜。”久安拿过项链,放在手心,“我擦拭了很多次,还是没办法让它像你刚送我时那么亮了。”
“我真是没想过银会氧化的事儿啊,化学白学了。”
“嗯,别说你了,高中时我都没带过饰,根本不懂。”
程叙从背后抱住久安,眼眶有些湿润:“这些东西你居然都还留着,对不起,我……离开太久了。”
久安摇了摇头:“回来就好,不是吗?这小铁盒我是随意找的,一开始觉得太小了,想着等东西多了再换大的,后来没想到连这小小盒子都装不满。”
“以后我再给你买更多铁盒子。”程叙摸摸久安的头,“我们一定还会有很多很多回忆。”
第二天一早,久安迷迷糊糊醒来,一转脸就看到了身边那张朝思暮想的脸。
程叙还没醒,久安轻轻抬起那压了她整晚的手臂,微微朝他侧过身。
伸手虚空着划过眉毛、鼻梁,摸了摸鼻翼旁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眼前这个人渐渐和高中的记忆重合,仿佛这十年的空白根本就是一场梦。
也许是注视的目光也有温度,程叙迷迷糊糊睁开眼来,一看到久安,就笑了。抓过她虚悬在半空的手,十指相扣,程叙又闭上眼睛,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求老天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